萧如韶愤怒地瞪着他。
“古人常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一出兵行险招,连夫人都被我骗过去了,为夫是不是很厉害。”
萧如韶一时分不清秦继珉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可若秦继珉也想扳倒童太师,为何却将萧家人都送进了大牢
“诬陷我爹,害我全家,秦继珉,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骗我”萧如韶掉了眼泪,“当日是我的错,若我不将你绑去宜兴,你我便不会有这段孽缘。”
“既是诬陷,自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秦继珉抱住她,低声道,“夫人莫怕,天塌了还有我在。此事若败,我会跟官家说,我就是诬告,愿意以死谢罪。”
“秦继珉,如果你敢骗我,我就亲手杀了你”萧如韶咬牙切齿,被他骗了这么多次,她还是相信他,她可能真的无药可救了。
“不敢。”秦继珉伸出手,“夫人不信,可以替我把脉。”
萧如韶按住了秦继珉的脉,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身上的毒”
秦继珉苦笑,“他舍不得我死,但也不会放我自由。”并非真正的解药,不过是按时服用药物压制毒性发作罢了。
萧如韶心软了几分,“你先坐下,我为你施针。”
“多谢夫人。”秦继珉坐到了床榻上。
萧如韶拿出随身携带的一套银针。看在秦继珉的面子,皇城司没有搜萧如韶的身,这套银针,她就留了下来。
到了半夜,秦继珉与萧如韶悄悄出了房门。夫妻二人,穿梭在太师府邸,避开耳目。秦继珉熟门熟路,带着萧如韶溜进了太师府的禁地。其中一个房间有条密道,通往太师的宝库,里面钱财珠宝无数。萧如韶道,“太师千防万防,不抵家贼难防。”
秦继珉边翻找边道,“此处太大,今日先带夫人认认路。”言下之意今日找不到,明日接着来找。
白日为客,夜间为贼。萧如韶对秦继珉的行径感到好笑,或许大家真的冤枉了他。
二人找了一炷香的时间,值外头的守卫换班,秦继珉趁机拉着萧如韶原路返回。
到了住处,秦继珉累得瘫倒,“今晚虽一无所获,但夫人也莫要担心。听官家的口风,萧家的案子大概会交给王少宰主审。这王少宰为人圆滑,懂得识时务。你爹是赵令沔举荐给太子的,也算是太子门下的人,太子马上就要登基了,王少宰还不卖个人情给太子。官家交代的案子,一审二审的,明年也未必会有结果。”
“所以你拿我萧家冒险”萧如韶坐在他旁边,冷笑道。
“等太师回开封,定会将此次战败的罪名全扣在你爹头上,与其坐以待毙,我们只能铤而走险了。”萧如韶不懂军务,秦继珉就跟她解释了怀德军与萧家的关系,太师若想掌控驻守西北的怀德军,给萧侯爷扣一个天大的罪名是迟早的事。
萧如韶心凉,阉党敢如此行事,还不是官家昏庸。也就爹死心眼,想重回朝堂,为国效力。但堂堂永定侯府萧家,功勋累积,再掌兵权的后果,便是引得官家猜忌。秦继珉始料未及的一招,提前给萧家扣上罪名,这般的罪名说来可笑,官家竟还能相信。
“快睡吧。”秦继珉一把将萧如韶拉过来,“与其住在萧家,被阉党派来的人盯着,还不如让岳父大人住到大牢里,那里可比萧家安全多了。”
萧如韶无法反驳。
住在阉人的府邸,搁谁睡得着,也就身边这个萧如韶看着身侧的秦继珉,见他渐渐熟睡,对她毫无防备,心中百感交集。眼下杀他是最好的时机,可她又怕错杀,悔恨终身。在这犹犹豫豫之中,萧如韶还是没出手,但也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