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这两日欠客栈的钱怎么还要不我去帮别人写信赚钱我曾在书上看到过这种方法。”这两日的花费,黛玉也有一份,她实在不好意思让萧白一人筹钱。
萧白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擦他那把光可鉴人的宝剑。“不用你,昨日我出去接了一桩生意,昨晚已经踩好点了,今晚成功后就有银子付账。”
不知怎的,这普通的一眼,竟让黛玉看出玩味的意思来。她正要出口反驳,心神一动蓦然想到,与萧白第一次见面时,他杀了东平王府的管家。
登时阴冷感从心底蔓延起来,在身上激起一层鸡皮疙瘩。如果她想的不错,他应该就是戏文里说的那种,心狠手辣的杀手,日常靠杀人赚钱。
“怎么怕了”
萧白一眼就看出面前这人,此时的心思。虽然他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可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这句嗤笑式的疑问,就足够说明一切。
听出他的嘲讽,黛玉不愿被他看扁,冷笑道“我有什么好怕的,一来没钱,二来没人买我的命。”
话是这么说,可她知道萧白是不会对自己如何的。不然也不会将她从棺材里救出来,更不会不辞劳苦顺路带着她回扬州。
房间里静了好久,就当萧白以为她睡着了,要赶她去床上睡时,她却又说起话来。“那是个怎样的人”
这话没头没脑的,他一时没反应过来,顺嘴问道“什么”
“你今晚的生意。”
明白她心中所想,萧白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是个恶霸,为祸乡里数十年,官府不管,有人筹钱找到我。”
虽然知道这些并没什么用,可在听到自己想听到的答案时,黛玉还是情不自禁松了一口气。
晚间,夜凉如水。
黛玉早早就爬上床躺着,今晚萧白去办事,人已经走了。她昨晚独自睡了一晚,这会自己一人在房里,倒不如何害怕。
她怀里抱着萧白的匕首睡去,半夜间,屋子里却有阵阵香气散开。睡梦中的黛玉突然听到,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正从门口传来。
她心中一惊,连忙捂住鼻子,借着月色查看到有人正在撬门。她想大声喊叫,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浑身酸软无力,下床这个动作怎么都做不来,挣扎间竟从床铺上掉了下来。
这一番动作下来,门也被撬开了,听到床边的动静,那人径直向这边走过来。她悄悄将怀里的匕首藏好,整个人再不动弹。如此便迎着月光看到,这人就是今日她在楼梯上撞到的那个人。
他留着络腮胡,在黛玉平生见过的男人中,要么年纪未到不留胡须,要么是长辈身份留着长髯,因此对他印象很是深刻。
那人瞧她醒着,登时面露奸笑。“是个小娘子偏做男人打扮,先前差点叫你骗了去,多亏那店小二为了银子告知我,如今可算是落到我手里。小娘子放心,你这样细皮嫩肉,今日爷必定叫你快活的说不出话。”
这番污言秽语简直不堪入耳,黛玉又急又气,却又无能为力。眼见那人的手,都快摸到她的腰带了,她忽的将积攒已久的力气拿出来,用手中匕首狠狠刺过去。
“哎哟”
她虽然中了迷香,力气不够,但胜在那人太过轻敌,料不到她竟然还有余力反抗。虽然看见匕首的那一刻,他就往后退了一步,可还是迟了,他的胳膊已经被刺伤了。
然而这是黛玉第一次伤人,终究还是不够心狠,这点伤根本没有多严重。那人只是停了一瞬,然后便恼羞成怒起来。“你这丫头还是个烈性子的,竟敢伤爷,你给我等着,一会叫你哭着求爷。”
他又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腰带就要往下扯,黛玉羞愤欲死。无论如何她都受不了这份屈辱,此时竟在心底盘算着,咬舌自尽的可能。
就在腰带快要被解开时,她的牙齿已经咬上舌尖,那人却突然不动了。黛玉惊恐万分,正要借机逃跑时,面前这人如同山体坍塌般倒了下去。
他身后,萧白的剑已经出鞘,上面还沾着三分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