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穗里夫人,是怎么死的”
“她”
“你知道他是谁,或者说你知道这个男人的代号。”诸伏景光摇了摇头,坚持问道“hikaru,对吗”
鸣海光沉默了须臾。
过了许久,久到诸伏景光深深将那张照片用力攥在手心,已经控制不住要流露出名为失望的情绪时,鸣海光终于开了口。
“hiro。”
“你是知道了什么吗”
但他这么问,似乎也并不是为了祈求得到好友的回答,他抬起双臂握住了诸伏景光的手,一根一根像是剥开自己一般剥开了他的手指,露出了掌心那张被弄的皱皱巴巴的照片。
他与诸伏景光对视了片刻,自己亲手抚平了这张照片。
陈旧的照片之上,穿着白色病号服的棕发男孩与银发男孩面无表情地并排站立,空洞的表情在灰白色的实验室背景之下显得格外的惊悚而诡异。
是他与琴酒在实验室时留下的。
诸伏景光震惊道“所以,刚才我拿起这张照片的时候,你就看到了是吗”
鸣海光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你还是不想让我知道,是这样吗”
那种突然间知道真相之后的背叛感使得诸伏景光感到阵阵的晕眩和呼吸困难,他从想过自己会有这一天,此刻对彼此的怀疑与不信任仿佛在顷刻间就会将他吞没,那些美好的回忆化为泡影,将他拉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一旁咯血的伏特加同样看到了那张照片,冷笑出声“绿川,你不认识他吗,你眼前的人”
砰。
鸣海光面无表情地朝着他开了一枪。
诸伏景光没有去看伏特加,而是苦笑道,“刚刚逃跑的时候,我就发现了,hikaru,你对这里是不是太熟悉了你真的还想隐瞒我吗你和组织到底”
诸伏景光向来是温和的,他善于将那些痛苦与不适隐藏于内心,无论是堪称噩梦一般的童年,亦或者这段时间以来犹如地狱一般的卧底生活,他天生的怜悯与温柔让他在成为这个角色时更加的煎熬与饱受折磨,这种分裂感与不适感无时无刻不在撕裂着他的内心。
而现在,这种感觉突然间到了顶峰。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再开口。
“hiro我”
“和我回去吧。”
一直低头不语的猫眼青年猝然间打断了他的话。
他用那双盛满了悲伤的眼睛看着鸣海光,向他伸出手。
“不论曾经发生过什么,hikaru,到我们这边来吧。”
鸣海光闭上了眼睛,急促到几乎快要窒息地感觉在这一刻快要将他淹没,他在朝着黑暗深处走,一双手却在这一刻几乎以一种无懈可击的姿态拽住了他。
可已经太迟了。
他已经没有勇气,像多年以前,面对伊势谷正清或是鸣海直人那样,再一次伸出手。
过了许久,他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说
“不可能了,hi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