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留有痕迹,若是能够顺着痕迹找到,却是最好记着拿着田巡抚的衣服,给狗闻一下,虽昨夜大雨,但未必不能留下一一的线索。”
康眠雪向身边的太监吩咐,小德子赶紧领命出去。
康眠雪看一眼父亲那紧蹙的双眉,哪里不知晓对方的想法。
她站起身来,将其按到边上的座椅之上,又亲手端起一盏茶杯送到对方面前
“父亲,我知若是那田巡抚死了,也算是替江南除了祸患,只是我怕背后仍有隐情,到时却是放走了真凶。”
康贺年虽不解女儿的想法,但是对于爱女的任何要求,他都是无条件的遵从,是以也不在意对方有自己的想法。
不过,听闻对方如此说,他还是好奇地询问道“眠儿,怎么回事,难不成这人还是假装的不成
你可莫要被骗了,这田巡抚是真的有问题,而非是遭人嫉妒或者韬光养晦。”
康贺年早年儒雅绅士,自当上江南总督之后,多与行伍打交道。哪知这经年下来,竟染上几分军中的脾气,是以说话进比之过去快了许多。
康眠雪听着父亲的话轻笑着摇头“您却是多想了,哪里有这样的事情,只不过我却是觉得此案背后还有蹊跷。父亲可知那田巡抚收了大量贿赂,然而却并未见其有任何挥霍或是购买田地之流,那么这笔钱到哪儿了
若说他将银子放在家中,可是总督府的建制我等都知道,便是自己挖凿,去意难免露出耳风。
更何况,昨日里手下却传来消息,其中一件便是说,这田巡抚喜爱眠花宿柳,流连船楼花巷。
这句话却是让我和夫君,升起疑心,要知晓我朝官员不允许逛青楼。是以若是田巡抚真的前往青楼花巷,那么必定乔装改扮,又有谁能够认出。”
康眠雪娓娓道来,她的条理极为清晰此言结尾之时,康贺年已然是满脸沉思之态。
若说其他之言,都可反驳,但唯有这被传言流连花街之言,却是不对。
“这是不可能的,那田巡抚从不流连花街柳巷,要知晓此人,唯一的好处便是用情极专。他与其夫人相伴这些年,未曾有过任何的小妾、通房之类出现。
你却是莫要看我,要知道这世家八卦起来,也不比市井人家差。
因当时,这位巡抚夫人难产伤身,再不能生育,有不少之人都劝着让田巡抚另娶他人,或者则良家女子为妾,可是其都一一拒绝。
甚至当年为了此事,竟不惜直接顶撞上峰,若非如此,恐怕这田巡抚成为巡抚的年限,还要再向上多三年。”
康父的话,听到康眠雪耳中却是如同天书一般,她略带些迟疑的确认说道“父亲真地说的是,那个昏官断案的田巡抚”
再看到对方确认的点头之后,康眠雪突然沉默,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是否算得上是极大的讽刺。
只是此时却并非是八卦他人家事之时,父亲之言从侧面证实,这所谓的流连花街柳巷之言,乃是被人故意放出,那么恐怕其中便有了些问题。
康眠雪无意识地看一下窗外,总督衙门的窗外景色与行宫大不相同,只零星种着几颗修竹,那竹子在风雨中摇摇摆摆,却到底不肯向风雨退步。
“恐怕我们若想找到田巡抚,还是要从那位夫人身上下手。”
听闻女儿之言,康贺年略已沉吟便点点头,此事的确如同康眠雪所言,恐怕最后的着落,还要落在那位田夫人身上。
康眠雪略一回忆,那位夫人却是曾经来过行宫觐见,她想到此处,转头望向与柳湘莲冯紫英传过旨意的小德子。
“你去巡抚府,便说本宫想要见田夫人一面,有事相询,让她即刻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