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里也是气急,这才张嘴训斥,如今眼瞧着夫人一副委屈的模样,他的话立时便软下来
“夫人这件事你未免太过糊涂,怎的就能够如此做
难不成竟是有小人在夫人面前胡说,夫人告诉与我,我定然要好好教训对方。”
王子腾沉声地询问,他刚刚从山东回来,本来出了一件大事就是心中不安。
结果未曾想,刚刚到家,好不容易休息一会儿,就听得妻子说起这档子事。
云夫人本就满心委屈,听得对方这样说,越发的难受起来。
随即几点泪滴,便争先恐后的,砸在云夫人的手背上。
王子腾眼瞧着夫人落泪,一瞬间心慌不已,上前握住妻子的手,伸出另一只手替妻子擦抹泪痕。
结果这一番举动,惹得妻子泪珠更多,她抽噎着说道
“老爷一回来就说这个,那您跟我说该怎么办京城之中,风云诡谲,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终是我不想,可也由不得我。”
王子腾虽说是个大丈夫,可是唯有一个短处,那便是在自己的妻子面前,总是短上半截气。
当年他王家不过是落魄县伯,即便是贾家,也未曾真正提携。反而是自己无意之间,讨得妻子垂青之后,贾家之人,这才附庸而上。
甚至当初,自己的妹妹王姝可以嫁给贾政,也正是因为自己的妻子,乃是长安节度使云家的女儿。
这么多年来,他感念妻子的不弃垂青,是以对于妻子可算得百依百顺,即便妻子之生就一女,她照样也是对其爱若掌上明珠。
此时见到妻子垂泪,王子腾却是,难得英雄气短。将妻子揽在怀中,柔声安慰“我并非不让你做,而是担忧你一时把握不好,反倒是露出端倪。
而且此事未免有些过了,所谓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
云夫人咬紧下唇,带着几分恨意地说道“这还不是你那个好妹妹,竟然用凤儿地把柄用来威胁我。
可怜我那女儿,在家我也是千娇万宠,竟是一时嫁到那虎狼窝去。
我当时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如今女婿又是刚刚做了个官职,一旦真的被你那妹妹宣扬出去,这日后可怎么着”
这却是云夫人慈母心肠,她担忧贾琏因凤姐儿放印子钱之事,使得官位受损,日后定然会以此挟制自己的女儿。
是以这才成了王夫人。
提起王夫人,王子腾也是面色不好。面目之上,显出两分冷凝,这事倒真的无法怪罪妻子。
然而说起把柄,王子腾一愣沉声地询问道“什么把柄难不成琏儿和凤儿,在扬州又出什么事了”
云夫人听到此处一愣,将泪痕擦住,抬起头看着夫君说“夫君不知道可是姑太太说您知道,她说凤儿放印子钱,还说如今那账本都在她那里。”
这话一出,王子腾当时变色。他却是未曾想到,自己妹妹竟然拿,已经过去的事哄骗妻子,更是使得妻子犯下错。
“老爷到底是怎么回事”云夫人看王子腾面容不对,此时立刻双目圆瞪。
她的脑海中,闪现过一个不太好的想法。
“这事儿已然完事,乃是年前的事,我因为担忧你身子不好,所以当时这件事就没和你说。”
王子腾此时也是颇为后悔,未曾想到自家妹妹,竟然会拿这件已经过去的陈年往事,来威胁妻子。
此时再不敢隐瞒,这才将王夫人诱惑凤姐,去放印子钱,结果刚刚开始,便被贾琏爆出。
将一切讲完,云夫人已然气得脸色煞白。
“王子腾,这就是你的好妹妹竟然算计到自家人头上,你却跟我说当年凤儿突然小产,可有没有她的身影。”云夫人出身名门,更是世袭的节度使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