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它的杖芯也有问题。”奥利凡德说道:“夜骑是介于生死之间的生物,只有亲眼见过死亡,并被死亡震撼心灵后的巫师,才能用肉眼看到夜骑。有一种说法是,夜骑是灵魂的坐骑,在一个人死亡后,会由夜骑送他前往天堂或者地狱。”
费奇想了想,没在地狱见过或者听说过夜骑这种生物,灵魂和祈并者都是如同传送般毫无征兆地随机出现,然后用双腿在地狱行走。不过,夜骑将灵魂送往的地方或许是冥界,也就是死者灵魂前往外层位面的中转站。魔鬼无法前往那个地方,所以没见过也正常。
“夜骑的尾毛和鬃毛在制作魔杖的时候极难稳定,就像生与死不能同时存在一样。我用接骨木制作过魔杖,也用夜骑的毛做过,但是没法将它们两者结合起来。接骨木已经靠近死亡了,夜骑又是死者灵魂的坐骑,按理说老魔杖应该直接害死它的主人,并让魔法都消失才对。可偏偏它又能加强魔法,让他的主人战无不胜。”
“没有什么战无不胜,那都是里面契约搞鬼,营造出来的错觉。老魔杖只能确保巫师之间发生战斗时,自己的主人获胜,而不是天下无敌。”费奇的魔杖已经没有契约,更接近本质,所以他很清楚这一点。“奥利凡德,我的问题是,树木拥有的品质是怎么产生的?”
“呃……它们本来就有啊!”
费奇摇摇头,他不认可这个结果,而奥利凡德也开始了思考。他搬出自家魔杖的记录,又从工作间一角的书柜上拿过来基本关于魔杖的著作。在巫师界,有一门“魔杖学”,专门研究关于魔杖的知识。
两个人一边学习一边探讨,很快就忘记了时间,也没有注意到夏妮披着衣服在一旁睡着了。他们在互相启发的过程中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在不同时期,魔杖用料所代表的品格会有细微差别;在不同地区,甚至会有截然相反的结果。
就拿接骨木来说,它的花可以制成饮料,也有添加在啤酒中的做法,被认为是可以清洁体内杂质,改善身体素质的。所以在其他巫师文化圈内,接骨木常被制作成防邪的护符,悬挂在门上,让邪恶生物远离。
“这些树木的特性一部分是和它的用途相关,另一部分则是人们赋予的。有一些特性,只是观察植物的外观而得出的,有些的来源只是一个故事、一个传说。”费奇对奥利凡德说道:“只不过这些特性得到了人们的认可,形成了一种文化氛围。人的灵魂融入到这种氛围里,慢慢也真正影响了这些植物。”
“然后,我在制造魔杖的过程中,将这种氛围强化了……”奥利凡德擦擦头上的汗,有点不自信的说道:“其实魔杖的特性都是人赋予的?”
“也不全是,这些植物本身的确有区别,咱们不能无视这种区别,进入全面唯心的范畴。”费奇说道:“你一个人的力量无法和文化氛围相提并论,你只是在制造魔杖、用法力打磨魔杖的过程中,起到了激发、强化和稳固的作用。你对魔杖越了解,那么魔杖所表现的特性就能越丰富,效果也更强。但你也不能否认魔杖使用者的作用啊!魔杖总是会越用越熟的,这可不是你的功劳吧?”
“的确不是。”奥利凡德看着费奇的新魔杖,说道:“我开始明白了,而且这一次是彻底明白了:我无法把接骨木和夜骑毛组合成魔杖,是因为我本身就认为它们太危险而不可控制。而安提俄克·佩弗利尔能够完成,极有可能是在他那个时代,这两种东西所代表的含义不一定就和现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