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启大概是知道他这一身锐气会惊到人,所以他收拢了浑身气势,在擂台的刺眼灯光下缓缓屈膝,以一种骑士的半蹲姿态停住,手指揉着他的发间、拨弄着他的头发,声线轻柔诱哄“很疼吗,要不要我带你去上药”
霍启说话时眉眼里的笑容太过纯善良和,以至于没见过什么好人的江离瞬间连鼻头都红了,完全忘了刚才是谁把江合踹吐血的,一脸的感动。
霍队长人好好哦。
他浑然不知,有些人的温柔下是藏着大网的陷阱,只等着小蠢龙把自己扒光了,一头栽进去,任人品尝玩弄。
见江离如此乖顺,霍启唇线微挑,把玩着江离头发的手收回,顺势把江离抱了起来,带着他往另一个休息室走,江离揪紧了霍启的袖子,受惊似的缩了缩,一小撮头发摩擦过霍启的锁骨,带来温热的触感。
霍启没什么反应,只是盘在擂台休息座位上的黑蛇用尾巴抽了抽座椅,难耐的吐出了蛇信。
霍启把江离抱进了休息室里,休息室不大,也就一张床,一个沙发,一个医疗舱和一个浴室,准备的东西都是一次性的,霍启江离放到床上,从床头柜里拿出了药瓶。
“把裤子脱了。”霍启说。
江离犹犹豫豫的抓着裤腰带,有点不好意思“要不我用医疗舱吧,也是一样的。”
霍启头都没抬,语气平淡但不容拒绝“你的身体每次受伤和自愈都是一种锤炼,太过依赖医疗舱,不利于提高你的身体抗压能力。”
说得好有道理,于是江离乖乖的把裤子扒了,霍启拿起药瓶看过来的时候,先是看到了一片柔嫩的白,然后又看到了江离膝盖上的青紫,肿成一片。
霍启像是欣赏一幅世界名画一样,目光一寸寸的刮过江离的皮肉。
是毫无防备的姿势,手掌撑在双腿两侧,作战服太过紧绷,能清楚的看见他的线条,这些线条裹在衣服里面,却比那天在花园里赤着的模样更勾人,看人的时候满脸委屈,过了几秒才带着细微的哭腔回“好。”
这一点哭腔应该在上好的弗里兰红酒里浸过,尾音颤微微的,还勾着丝丝的甜,从霍启的耳朵里一路钻到心里,不轻不重的撩拨了一下。
像是干渴了许久的人终于饮了一口冰,霍启轻轻地吸了一口气。
果然,很会叫。
“会有点痛。”霍启手指捻起药膏,下手的时候却刻意加了些力道“我轻一些。”
江离果然疼的又开始飚眼泪,两只手抓着被单,强憋着回“我不疼。”
吸了吸泛红的小鼻子,他又问“要多久啊”
霍启唇线一勾,回了一句“一分钟”,手掌若有若无的顺着江离的青肿揉开,另一只手担在膝盖上,漫不经心的打量江离。
江离忍得很辛苦。
他这人怕疼又娇气,粉嫩的唇瓣抿的紧紧的,兴许是疼得受不了了,会从喉咙里冒出一声细小的闷哼来,头发被揉的凌乱,从霍启的角度看,能看到他委委屈屈的半张侧脸,肉嘟嘟的鼓起来,明明疼得不行了,但还是乖巧的坐着任由霍启揉着,只是偶尔会低声念着什么,霍启仔细听了听,发现他是在倒数一分钟。
“三、二”
等他倒数到一的时候,见霍启还没停,他的嘴撇得更厉害了,手指揪着衣襟,委屈了一会儿,就又开始数“零、零点九,零点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