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天”
“你什么时候到这里的”
“一个月前”
“你要救的是爷爷而不是奶奶”
“废话,就是爷爷我奶奶十年前就去世了”
“你爷爷今年几岁”
“78”
“短发、长发还是光头”
“光头”
“戴眼镜还是不戴”
“不戴”
“他耳背吗”
“没有”
这什么莫名其妙的问题问这些有病吗
听着耳边叮铃当啷的金属噪音,唐潇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想吼那个员工别再玩螺栓了
可是面前的问题快而迅猛,他既愤怒又委屈,急于证明自己说服对方,语速也跟着加快了。
符浒看着情况不妙,正要开口阻止,钱蓁蓁已经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爷爷的衣服什么颜色”
“黑色”唐潇不假思索地回答。
阿淼伸手,按住了还在弹跳的螺栓。
噪音瞬间消失,厅里一片寂静,唐潇还没从刚才的快问快答里反应过来。
钱蓁蓁挥了挥手,“阿淼,你去厨房。”
他没动。
“去吧。”钱蓁蓁看向他,轻声说“听话。”
阿淼这才拂走桌面的法兰螺栓,闷头离开了客厅。
符浒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
钱蓁蓁说“唐先生,你只跟你的爷爷传过一张纸条,怎么知道他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呢”
唐潇瞳孔一缩,辩解“我看到过他,在窗户那里,他向我招过手”
“强行找补只会暴露更多的破绽,一个谎言要用无数谎言去维护。我相信你的爷爷确实遇上了麻烦,可你为什么不肯说出实情”
钱蓁蓁说完,脸色恢复了先前的温和,目光落在符浒身上,笑盈盈地说“还是这位符先生是一位很厉害的人物,唐先生遭受牵制,所以甘愿违背良心来欺骗我”
温度仿佛冷了几分,就连小壁灯也似乎黯淡了几分,厅里针落可闻,唐潇脸色凄惶,张着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符浒静静注视着钱蓁蓁,桃花眼里平静无波,只是几分钟的时间,他噗嗤一笑“钱老板,你想多了,我就是一个普通人”
“普通人”钱蓁蓁毫不犹豫地打断他,环抱双臂若有所思,“嗯,然后兼职明和慈善医院的四大天王之一我有些好奇,你排第几呢,你们四个人为什么要用这么富有年代感的称号”
符浒僵了几秒,慢条斯理地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然后撑着桌面站了起来。
嚓,他摸出打火机点烟,吸了几口,眯着眼睛朝向钱蓁蓁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