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接着思起温宜青的冷待,又有前尘旧事牵扯而后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接着说。”
“贺兰舟虽可恶,可只要你我二人通力合作,也不足为惧。等贺兰舟放弃后,便只有你我二人,各凭本事。陈公子,一个对手总比两个对手简单,你说是不是”
边谌不置可否。
“陈公子”沈云归摆手“陈公子若是不同意,便当沈某没提过此事,回头我再找贺大人就是了”
“你在威胁我”
“威胁倒也不好说,只是先下手为强罢了。”沈云归笑眯眯地说。
边谌唇角翘了翘,“你倒有几分胆色。”
他当皇帝多年,还是许久没有人威胁到他头上。
既是没否认,便是默认的意思了。
“沈某在京中行商,将京城商户见过七七八八,倒不曾见过陈公子。”沈云归观他周身气度,眉宇间痕迹严肃,像是常身处高位发号施令之人。他猜测道“陈公子可否入仕”
边谌道“家中略有几分薄产。”
难道是个祖荫下的纨绔子
又实在不像。
沈云归目光垂下,见他指腹虎口处还有厚茧,心思百转,也不显露,只端起杯盏,桃花眼笑弯起“陈公子,日后可得多多指教了。”
边谌瞥他一眼,冷淡道“不必。”
他也不是真心想要与此人合作,不过是想借此人之手让贺兰舟早日死心罢了。
沈云归也不介意,为表诚意,主动先行告辞。
离开温宅时,他回头望了一眼门前匾额,手中折扇摇得风流潇洒,桃花眼笑眯起,像是刚在生意场上大挣一笔。
同样的话,他与贺兰舟也提过。
至于谁信了说了各凭本事嘛
边谌并没有跟着走。
待人走后许久,他才站起身,向下人打听温宜青的位置。
温家的下人知道规矩,又不知他的身份,便对主人的行踪守口如瓶。
边谌耐心地又等了一会儿。
在温宜青命人来赶人之前,一辆马车停在了温宅门口。
石头满身热汗地跑进门,熟练地去找留给自己的宵夜,只是刚过堂屋,就被人叫住。
“拓拔珩。”
他也在行宫待过,自然认得皇帝,立刻挺直了腰板,身体绷得紧紧的,像军营里静候发令的小士兵。
边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带朕去找善善。”
石头“嗯”
善善这会儿正在书房里做功课。
她抓着毛笔,被娘亲按在桌案前,小屁股不安分地动来动去。
“娘,我真的不可以去和皇上叔叔玩吗”
温宜青头也不抬“你不怕被夫子打手心了”
“我已经做完一半了。”她说“剩下一半,我等皇上叔叔走了以后再做,肯定来得及。”
“做完再去。”
善善着急“那到时候,沈叔叔和皇上叔叔肯定已经走了。”
“下回还有机会。”
这是怎么也不同意的意思了。
善善只好趴回到功课前面,唉声叹气地写着大字。
没多久,她听到外面有人敲了敲门,抬头就见石头探进来一颗脑袋,她顿时高兴“石头哥哥,你回来啦”
石头又飞快地缩回了脑袋,往旁边挪了一步,露出身后的人。善善更加高兴,手中的毛笔一丢,忙不迭爬了下来“皇上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