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你便待在家中好生教养儿女,莫要再生事端,至于其他,若你我不提,就无人会知晓。”江老夫人道“嬷嬷和你说的那些规矩,可都记下了”
祁文月乖顺道“记下了。”
“若真记住了就好。”
江老夫人也不愿与她多说,“前些日子就是祁大人的生辰,祁家派人过来问了好几回,我替你送了礼,也替你回了。既然你已经知道规矩,明日便回去一趟。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祁文月恭谨道“儿媳知道。”
“回去吧。学堂该放学了。”
祁文月这才福身告退。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只觉得一路上遇到的所有下人好似都知道她的秘密,在她不知道的角落里偷偷窃笑。可嬷嬷说的规矩言犹在耳,她绷紧了脸,头也不回。
没多久,马车便从学堂回来了。
江惠柔撅着嘴巴,一路不高兴地回来。
她进门便道“娘,我也想进宫”
祁文月先警惕地看了一眼外面,走过去将屋门关紧,才道“你当皇宫是什么地方是你想进就进的不成”
“可是温善就去了”
“温善”她眼皮一跳“她又怎么了”
“她不但进了皇宫,还在皇宫里住了好几天。”江惠柔满脸忿忿“整个学堂都传遍了,所有人都知道了”
“”
祁文月拧紧帕子怎么又是温善
但她刚受过教训,此时也不敢妄加断论。她很快想到一事。
她从禁闭出来后,就听说了温家与高家的事,京城里闹得沸沸扬扬,几乎无人不晓。后来却忽然没了消息,连高家也平静的不可思议。
“那高家呢高家那么多子弟在学堂,就没对温善做什么”
江惠柔摇头“我不知道。”
高源主动低头示好,此事当然重大,可与在皇宫住比起来,又变得好像只是一件芝麻点大的小事。午膳后,在场的小朋友将话传出去,也只提住在皇宫,半句不提高演。江惠柔是后来从别人口中听说,因此也不知晓。
祁文月却在想高家平白吃了那么大一个亏,高源还断了腿,高家岂会罢休
可为什么没有动作
难道是太后娘娘帮她们挡住了
见她兀自沉入思索里,江惠柔又喊了一遍“娘,我也想进宫住。”如今整个学堂的人都在羡慕温善,温善可威风了
祁文月回过神没好气地道“我有什么办法你找你爹去。”
江惠柔瘪了瘪嘴,这才不提了。
第二日,祁文月备上礼,回了一趟忠勇伯府。
等见到祁夫人,她免不得又哭上一回。
祁夫人听闻事发,惊惶地搂住女儿,又听说江老夫人不打算计较,才长松一口气。
“侯府忠义,既然江老夫人不打算追究,便当做此事从未发生过,莫要再提。”祁夫人拉着女儿细细叮嘱“虽说不提,可芥蒂却少不了。你那婆母平日就刻薄,日后也省不得借此刁难。只是此事原就是伯府理亏在先,若再谈及,你也切莫争执,只认错就是。你且多忍一段时日,时候一长,若无人提,自然也就忘了。”
祁文月连连点头,但仍旧愁眉不展。
“怎么忘得了”她忍不住抱怨“青娘与善姐儿就在京城,还在太后娘娘面前露了脸。前些日子她们得罪了高家,太后娘娘竟还帮她们挡了高家的报复。她们才来京城多久,风头却出的大,如今京城里还有谁不认得她们”
抱错一事已经事发,就算宣平侯府不提,难道还真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当初这门亲事是指腹为婚,若没有抱错一事,如今的宣平侯夫人就该是温宜青了
只要人在京城,温宜青出名一回,便是提醒侯府一回。那对商户母女的风头越盛,她就越是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