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沈云归知道,想来那个陈公子也知道。枉他还洋洋自得,自觉自己有一争之力。
却是连温宜青在祁家受委屈时,连个举手之劳也不曾有。
更是诗宴身世被揭穿时,
连赶去安慰的机会也没抓住。等他听到消息赶去时,人已经匆匆离开。
莫说是身世,他更不知善善生父健在。甚至还亲耳从善善口中听到拒绝的话。思来想去,辗转反侧多日,这些时日都是他在自作多情,实在难堪。
贺兰舟以茶代酒,朝她微微一拱手,一饮而尽。
热茶入肚,他也像是放下一件重担,洒脱道“温娘子,这些时日,贺某多有打扰,还望温娘子莫要见怪。”
温宜青慢了半拍,才端起茶盏,接下他的赔礼茶。
她久久地将杯中茶水饮尽,执着空杯盏,目光往远处眺去。
那道青色的身影已经走远,背影洒脱肆意,来往有路人认出,街边小贩殷勤地送上蔬果。
她低下头,莞尔一笑。
这样也好。
御书房里。
边谌批完一部分奏折,稍作休息。
大太监为他手边的杯盏沏满茶水,他眼角余光瞥去,自己的状元郎侍候在不远处,侧颜认真,较之前些日子的颓废,更为精神不少,尤见当年打马游街,掷果盈车的丰神俊逸。
“贺爱卿。”
贺兰舟“臣在。”
边谌“近日遇到了什么好事”
“好事不曾有。”贺兰舟笑道“坏事倒有一桩。”
“坏事”
“皇上可还记得,臣先前说过,曾有一心悦之人,如今也身在京城。”
边谌端起茶盏,不动声色问“她应你了”
贺兰舟摇头“是臣想明白了。”
“哦”
他轻叹道“本就是臣自作多情,也让她添了不少麻烦。日后便只当旧友故交,只念她是臣的恩人,其他逾矩之情,也不敢再多想。”
边谌轻抿一口茶水,目光眺向御书房外的某处,唇角在杯盏之后微微勾起。
殿外日光明媚,是个好日子。
“京城还有不少大家闺秀,明日朕便请太后替你好好挑选。”
贺兰舟忙躬身道“回皇上,微臣心中还未想过娶妻。”
“你也是时候该考虑成家。”
贺兰舟心中纳罕。君臣二人一心社稷,从前太后也提过此事,还是皇帝主动替他拦下,皇上比他还年长几岁,不曾提纳后宫一事,怎么今日反过来催他
但他心中早有主意,此刻便道“启禀皇上,微臣还想去云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