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宓擦着头发,脑子里转的都是梁院长方才说的病患情况,哪听他们在讨论什么,问到了点头就是。
巫家昱看得好笑,见她老实地在擦头发,转头迎上匆匆跑回来的何主任“那边怎么说”
“说”何主任喘了口气道,“说这就叫徒弟们起来,帮忙赶一赶,有五套只剩几根长针没有打制出来,一个小时后,让我们自己去取,余下五套最快也得明天下午。”
“行,地址给我,我让赵勋等会儿派人去取。为防万一,普通银针多带几套。”
何主任忙叫韩杨打申请领针。
他则跟魏主任交接诊疗室这边的病患。
巫家昱把地址给赵勋叫他派人去取,转头又让人通知蔡教授、钱铮友过来集合。
梁院长看看手里的调令“要加这么多人吗”上面可只有姜宓一个。
巫家昱拿眼翻他“蔡教授留下来就是学天元九针的,这个得带。姜医生的病患多是军人,让她天天接触传染病患者,转头再给军人施针,你不怕出问题,我还怕她累病了呢。所以你们自己得培养一个,何主任是儿科专家,唐明川针灸不扎实,等他起来,太慢。”
梁院长听他说话,立马接话道“那一个少了,我们传染科还有几位老专家”
“要老中医。”巫家昱提醒道。
老中医都是学背药理,手里就捏针了,学起来快,个人手里多少有点家传绝技,就如他早前见过的一例,有位汉子进山打核桃,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当时便四肢摊软、人事不知。
请了村里的老中医,用一根短针插进他腰部的皮肤里,斜着往外挑,沿腰挑了几十针,挑出一些灰白色的东西,他们叫这挑白痧。挑完人就醒了,三天后下炕,行走做事如常。
梁院长凝眉思索,要老中医啊,老中医哪个没性格,也不是人人都愿跟小辈低头学习。
暗自琢磨了会儿,梁院长选了俩,一位姓白,一位姓贺。
白老胡子飘飘,鹤发童颜,很有些仙风道骨。
贺教授为人爽朗,一来就找姜宓,问她要郑广房的脉案。
脉案赵勋拿来了一份,是梅小花拿着唐明川那份抄的。
姜宓方才看了,添了笔针灸21分钟后的记录。
该是半小时或是一小时一记的,这么匆忙地写这一笔,应该是赵勋过去要的急,临时诊脉加上去的。
时间太短,比着前一笔,只有稍微一点变化。
将脉案连同赵勋找来的郑广房的病例,递给贺教授,姜宓看向巫家昱“本来还说要请你明天吃早餐呢,这下吃不成了。手腕给我,给你号下脉。”
巫家昱捋了下袖子,把手递给她“去了那儿,首要做的是吃好睡好,只有保证了你自己的安全,后继工作才好开展。”
姜宓收回手,皱眉看他“石膏拆早了,找个地方坐下,我给你扎几针。”
巫家昱咧嘴笑了下“等你回边防吧。车来了,送你上车,我就回招待所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