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望扫了眼,是大侄子姜越儿时戴过的。
小越自幼被大哥教导,在读书上颇有些才情,三年前南蛮来犯,他应招入伍,因年纪小,又习得一手好文章,被留在后方帮忙查点粮草,没多久便立了个小功,升任百户。
月初又立一功,听说上面有心要提拔。
若是能再升一级就好了,战时多少有点话语权。
从大房出来,姜望带着姜宓往二哥家去,路上,不免提点几句“你明珠姐,前几日被你二伯娘送去参将府做了妾室,为防她打你和小灵的主意,日后离她远点。”
“做妾”姜宓一惊,“大伯知道吗”
“这事,你大娘没敢跟你大伯提。你二伯娘偷摸着送的,我也是今早去军营送菜才听人说。事已至此,再说,徒惹你大伯生气,改变不了什么”
“明珠姐愿意吗”
姜望想想侄女那跟她娘如出一辙爱慕虚荣的性子,轻叹一声“这事你就当不知道。”
小时候就因宓儿比明珠长得好看,明里暗里没少受她欺负,要不是那次明珠拿簪子在闺女脸上划了一道,让自己发现,再没让宓儿跟她玩过,现下还不知如何呢“云初,你要记得,作为顶门立户的男子,且不可心慈手软,有时候,该硬就得硬,便是亲如兄弟姐妹,一旦发现对方对你心怀不轨,或是要伤你害你,不必留情。打不过,计算不过,就用你手中的药,狠狠反击回去”
姜宓怔愣了下,猜测多半是明珠对原主怀有某种恶意,而这恶意让姜望查觉到了。
二房总共借他们家半钱银子,姜望多日不见二哥,本想续续话,唠叨一番,因着侄女的事,实是恶了两口子,进门没说两句话,丢下500文钱,扯了姜宓就走。
汪氏憋憋嘴“幸好走得快,不然我厨房炖的肉就要糊了。”
说罢,扭着腰急忙慌地去了厨房。
姜庭默了默,转身扛起钉钯向外走去。
“诶,等会儿就要吃饭了,你拿钉钯干什么”
姜庭没吭声,出门直奔三弟刚收过冬菜的田地,准备先帮小弟把地翻一遍。
剩下几家是姜望平日玩得好的朋友,这其中就有昨日来要钱的康氏家。
将银钱一一还上,说了些客气话,姜宓回家背上竹篓便匆匆回了医馆。
中午,户藉就在杨大夫的陪同下办了下来,姜菁也被姜望送去了学堂。
“云初啊”
下午,姜宓正在后院炮制药材,一听杨大夫这声音,头皮就是一麻。
“师傅,”姜宓起身,拱手先施一礼,“有什么事,您说。”
“昨天那药粉”
姜宓不是守旧的人,她从六十年代的中医院里醒来,所思所想的都是如何把一手针灸学精,如何把中医发扬光大,于世界各地遍地开花,“晚上回去我把方子写下,明日给您带来,您可以配制放在医馆里卖。只一点,日后我可能会将方子公布出去,到时,还望您不要介意。”
杨大夫捋着胡须的手一紧,拽掉几根,疼得他呲了下嘴“云初,你、你说要把方子公布出去”
“对”
“所有的方子”
“是,我知道的所有方子。”
“那你刚来时说的袁式针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