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家昱“我的笔记怎么会在她手里”
这个“她”,说的是姜老。
姜老第一次来兰香阁,就把巫家昱留下的笔记给了姜宓,只是直到临终前夕,姜宓才有勇气打开。
“你爷奶都是她和姜衍送走的,应该是你爷或是你奶给她的吧,我没问。”
想到笔记本上写满了对她的思念和一些肉麻兮兮的情话,巫家昱脸色微窘,半晌,又忍不住问道“小宓,你、你是不是很感动,所以,这一世,你追着我来了”
手中的笔顿了下,一字一句写满思念的句子于脑中闪过,姜宓不免也有些脸红“不知道,醒来就在这儿了,也许还真有点关系。”
洗完澡,姜宓没有在上妆,白嫩的小脸这会儿在灯光下慢慢腾起层红云,又娇又美,似春头一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嫩得能掐出水来,巫家昱怕吓着她,努力克制着才没有猛浪地凑上去香一口。
暖昧温香的热气在两人之间萦绕,姜宓不自在地咳了声“后面几年,我身体不太好,退休在家,闲来无事,我也关注了些军武方面的消息,”说着,姜宓拿开写好的需求表,重新取了张宣纸在巫家昱的帮助下铺平在桌上,写下特种部队的训练方法和现代部队战争演习内容。
巫家昱的注意力立马被上面的东西吸引了,当然,很多地方不一定适合现在的军队,可能用的也不少。
有些内容,写的没那么细,巫家昱边看边问,姜宓因小军、小松和姜可颂这三个军事迷,又有刘瑾、邢编在身边,对战事的看法,体能训练的方式,武器的结构还是懂些的。
这一聊,夜便深。
中间,姜灵、姜菁过来,两人跟姜宓睡在一张床上习惯了,陡然分开,虽然一人一个院子,高床软枕,还有仆妇伺候着,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富贵生活,欢喜过后,却是浓浓的失落和不安,反而一个个睡不着抱着枕头找来了。
然而不等走近,便被春红几句话打发了。
姜宓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越说巫家昱越兴奋,后来拿起笔两人合画了一张张枪支的结构图。
从五六式半自动,一直画到六八式手枪。
姜宓记忆好,她那一半画的快,托腮等他,等着等着人就趴在桌上睡着了,醒来人在床上,外衫退去,穿着里衣。
“少爷,起吗”
姜宓拥被坐起,目光在屋中扫视圈,手覆上床边,那里的床单因压制而起了折皱“进来。”
春红提着壶温水,推门而入。
姜宓掀被下床,接过她倒的水洗漱,完了,对着一面银镜上妆。
春红叠好被子,展平床单,过来帮她束发。
姜宓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压压嗓子,让声音听着粗哑几分“巫将军几时走的”
春红身子微不可查地僵了下,随之如实道“寅中,回去便去军营了。”
凌晨四点。姜宓蹙蹙眉,那家伙一夜没睡“回头我配几副药茶,你让人送去。”
“是。”春红恭谨地应了声,转而回道,“昨夜灵小姐、菁少爷过来找您,当时将军还在,我没敢让他们进来。”
姜宓“嗯”了声,看着束好的头发,比自己扎的好多了“等会儿,院内院外你通知一声,让大伙儿别叫什么少爷、小姐、老爷、夫人。”他们一家人是最低等的流犯,军户。
没脱罪之前,一句称呼都是逾越。
“那叫什么”
“唤我云初,我妹我弟叫名即可,我爹姜军户、我娘年龄比她大的叫一声弟妹,小的叫姐、大娘怎么都成。”
“是。”
书房转一圈,昨日写、画的纸张都被巫家昱拿走了。
姜望、李芳娘住在正院,姜宓带着春红过去,姜灵、姜菁已等着了。
请过安,一家人坐在一起用饭。
有粥、米线、饵块、北方的馒头、包子和小菜。
姜宓没什么胃口,就着菜喝了一碗粥,等一家子吃完,她放下筷子,接过春红倒的香茗漱漱口,取过托盘上的温毛巾擦把手,跟姜望道“阿爹,小菁的学业,您是先在家教着呢,还是我找巫护卫,请他帮忙介绍位先生”
姜望想想“请巫护卫帮忙找一位先生吧,咱家是军户,我是一家之主,战起,便是不入伍,爹也想带着族人去城门口支援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