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让人看他笑话吗他自己要娶姜氏,本身就是个天大笑话。”堂堂镇国公世子,取一个边疆流犯之女,谁听了不笑。
“爷爷,明天上朝我准备把虎符交上去。”
二老爷手一抖,茶盖掉在地上碎成了片。
大管家忙进来收拾,完了,默默又退了出去。
屋里一时静极。
“你们可能不信,云初一手医术当真能接好大哥双足上的脚筋,治好大哥。”巫家昱打破一室平静道,“等大哥好了,我会亲自上书,请求归还世子之位。”
二老爷心中暗忖哪用请求啊,只要府中稍露口风,皇上巴不得呢。
两个侄儿虽都是人中龙凤,明眼的人都瞧得出,老二方方面面哪哪不优胜老大一筹,特别是在领军打仗方面,老二是屡战屡胜,老大一回都没有上过战场。
头疼啊
是呀,谁不头疼呢。
手心手背都是肉,阻止姜氏给老大治脚,断了他的前程吗何其残忍。
相比老大,皇上更忌惮老二这个有勇有谋的将才。
为家族计,自然是老大起来,老二交出兵权,退出官场比较好。
一夜过去,巫老将军、镇国公、二老爷、巫家熙均是辗转难眠,早起一个个顶着黑眼圈。
用过早饭,巫家昱上朝述职、领赏,姜宓也被宫里派来的一顶小轿接去了东宫,老太太怕她害怕,给宫里递了牌子,前后脚跟来了。
小皇孙瑾哥儿,6岁半,受惊过度,短短一个多月,人瘦成了皮包骨,眼下一片乌青,人厌厌的没有一点精神。
姜宓伸手号了下脉心胆气虚,并伴有耳鸣,头晕目眩,精神疲惫,心悸、心神不宁等症状。
“昨晚睡有几个时辰”
“断断续续有一个多时辰,小殿下不敢睡,说、说有人在他耳边说话。”
姜宓笑着握住孩子的手“那不是有人跟你说话,是耳鸣。”
姜宓点点自己的耳朵“我也一样,长时间休息不好,耳朵便会有声音。”
孩子慢慢抬眼看她。
姜宓蹲在他跟前,偏头凑近他,让他摸摸自己的耳朵“都会叫呢,不信你问母亲”
瑾哥儿伸手小心地摸了下姜宓的耳朵,没看大殿门口站着的太子妃。
太子妃下意识地将手覆向腹部,往后退了半步。
老太太冲嬷嬷招招手“太子妃陪着小殿下几日没休息好了,赶紧扶她回去躺下歇歇。”
嬷嬷恭敬地给老太太施了一礼,扶着太子妃,小声劝道“娘娘,咱们听老太太的,肚子里的孩子要紧。”
太子妃红着眼眶冲老太太微微福了下身“这儿就麻烦老太太照看了。”
“老身省得,”老太太躬身道,“太子妃慢走”
门口那人不在了,瑾哥儿似乎松了口气,捏着姜宓的耳坠喃了句“软的”。
姜宓抬起头,捏了捏他的耳垂“小殿下的耳朵也是软的,我们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