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巫家昱火辣辣的双眸盯着,姜宓心下突然有几分慌乱,“我、我才15”
“先结婚,三年后再圆房。”巫家昱手里的茶盏又往前递了递。
姜宓轻“嗯”了声,伸手接过杯子,闷头喝了口,一下子呛到了“咳咳”
巫家昱忙移到她身侧,一下一下抚过她的背“你慌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姜宓“”
巫齐敲敲车门“世子、姜小姐,祥福楼到了。”
巫家昱见姜宓不咳了,端起自己那盏喂她“咳的难受吧,来,喝两口压压。”
姜宓就着他的手饮了半杯,拿起厢壁里的小镜看了下自己的妆容,还好,唇脂没花。
巫家昱偏头在她脸颊上轻触了下,笑道“小宓在我心里最美”
说罢,转身先一步跳下马车。
姜宓抬手轻佛脸颊,热的滚烫,放下小镜,撩起衣摆,在他的牵扶下一步步顺着巫齐搭的木级走下车。
夜风有点寒,巫家昱探身取过一件大红的织锦斗篷给姜宓披上,顺了顺头发“走吧。”
远远的几名贵女不由看得痴了。
“没想到巫世子还有这么柔情的一面。”
“我看姜氏女长得也不过如此,真不知道巫世子瞧上她哪一点了”
“不是说,当时的请旨赐婚,只是巫世子的权益之计吗”
“三年不改父之道,可谓孝矣,又何况是先皇赐婚。”
众女一时唏嘘不已。
对于诸女的议论,姜宓全然不知,两人上得楼来,直接去了包厢。
推开窗,可观夜色下的京都盛景,星星点点的灯光,连绵成线,汇成一条条灯河,虽不如现代灯光璀璨多彩,倒也添了几分朦胧的美。
“世子,”突然巫齐进来道,“隔壁坐的好似驸马。”
巫家昱蹙了蹙眉“还有谁”
朝廷并没有招他回来,偷偷摸摸回来不躲着些人,还赶来祥福楼,该说他大胆呢,还是狂妄
“虞氏。”
他那个青梅。
巫齐接着又道“大着肚子,看模样怀孕得有七个月了。”
“查查,他为什么回来”
“是。”巫齐出去,没过一会儿就回来道,“虞氏一直不习惯西北的气候,四年来怀孕三次,前两次都小产了,这一个说什么也要回来待产。驸马不放心她,便陪着一起回来了。”
姜宓瞬间没了胃口,年前,她不过帮安庆画了个额妆,安庆便一车又一车,先后给她送了几回东西,虽说自己都有回礼,安庆送东西也有可能是在拉拢巫家,给自己多一分保障,不管因为什么吧,人总是不坏。
安国公世子现在敢带着小情儿回来,不就是知道先帝没了,安庆失了靠山,可他怕是忘了,安庆自小养在慈庆太后身边,慈庆太后还活着呢,巫家还在呢。
“给安庆报个信。”姜宓跟巫齐道。
巫齐愣了下,觑眼巫家昱的脸色“是。”
巫家昱跟着叮嘱道“跟安庆说,若是想合离,说一声,太皇太后、皇上那边我帮她求请。”皇室这么多年,还没有合离的公主,只有暴毙的驸马。安国公世子毕竟是嫡亲的她表哥,婚事又是她外祖父亲自求来的,难免有几分不忍。
后继,两人没在管。
用完饭,巫家昱带着姜宓听了会儿曲,看了场歌舞,便骑马将她回黄觉寺。
太晚了,他直接在老太太书房的软榻上窝了一夜,翌日一早,用过饭,跟老太太商量下聘的事。
两人拟好单子,老太太当天就让人通知姜家上山来接姜宓回家,她也带着巫家慧回了镇国公府。
没过两天就请了媒人上门,然后是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
五月初十,姜宓及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