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两人相互喜欢,五阿哥大可与皇上直说。当今天子是明事理的人,她不相信,在明知道五阿哥心有所属的时候会棒打鸳鸯。
可他们偏偏不。
何其可笑
明明素不相识,却成了别人口中阻挠他们相爱的恶人。
云柔觉得话本上的窦娥都没她一家子冤枉。
想到此处,她双手用力的撰紧了身下的被褥,闭着的眼睛里流出泪来。
舒穆禄氏看的心疼,“玛姆的乖孙,别哭。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放心,玛姆会给你做主的。”
刚才她可是听的真真的,孙女叫了云宛的名字。一定是那丫头做了什么,不然以孙女的性子断不会如此。
舒穆禄氏出身并非贵族,她早年跟着布雅努东奔西跑吃过不少苦,见识也多。只稍微一想就明白。
或许孙女这莫名其妙的病痛都跟云宛有关。
她心里暗下决定,等雨晴就把云宛叫过来。
即便没有证据,可她是长辈,想要教训云宛多的是法子。
又是一阵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云柔面含期待的睁开眼。
她想,就算是梦也好,若能再见一见玛姆,纵使下一刻立马下十八层地狱她都愿意。
朦胧的泪眼前是怎么也忘不掉的苍老容颜,云柔转头又在她身边看到了另一个熟悉的人影。她颤抖着唇喊道“玛姆,额娘”
喜塔腊氏上前两步,她一手拿帕子擦擦脸,一手抓着女儿的手。“哎,额娘在呢。云儿别怕,额娘保护你。”
张保是嫡幼子,舒穆禄氏给他选的媳妇也以安分为主。喜塔腊氏上面有嫡亲的哥嫂,那俩都厚道,她便在府里甘愿做起隐形人,平日里凡是从不出头。
今日看着女儿消瘦的脸庞,眼睛里含着她看不懂的绝望,喜塔腊氏只觉得自己心都要碎了。
这一刻,她哪里还管什么得罪不得罪亲嫂子,当然是女儿更重要。
触手可及的温暖,云柔颤抖着双唇,“我没有做梦玛姆,额娘,真的是你们”
被窝里另一只手悄悄地掐了自己一下。
好疼。
云柔喜极而泣。
太好了,原来不是她的错觉,她又回来了。
云柔依稀记得,在自己怒而撕书的时候,在她头顶上方出现一个漩涡,之后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现在看来,就是那个旋涡让她回到过去。
只是不知道如今是哪年,什么时辰。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她和她的家人都还活着。
哪怕粉身碎骨,她也要拆穿云宛的真面目,保护爱她的家人。
垂下眼帘,透过舒穆禄氏与喜塔腊氏之间的缝隙,她看到屋里跪着一群人。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舒穆禄氏面上的喜色淡了很多,“没照顾好主子就是她们失职,你别想着再给她们求情。”
孙女哪哪都好,就是太过好性儿。但凡丫头们犯一点错都会帮着求情,以至于府里的人都不怕她,若不是自己压制着,都能爬到主子头上作威作福了。
脸色羞恼的神色一闪而过,云柔也想起之前的自己来。
她轻舔一下干裂的唇角,声音平淡,“玛姆教训的是。不过孙女这次生病与她们无关,是有人在作恶。”
书里的内容早就被她印在脑海,稍微一对比就猜到现在是什么时候。
若她没记错,这应该是一切悲剧刚刚开始,她被云宛下药昏迷那段时间。
有人作恶这还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