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窃私语声。
柳芙雅僵了一会儿,没有再看简云台。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弯腰冲阿律说“阿律乖,换一个,旁边还有很多其他的哥哥。”
阿律依旧脸色苍白,一言不发。
士兵适时开口解围,说“确实不能选他,这个人现在来历暂时不明。”
阿律动也不动,罕见地坚持。
柳芙雅直起身,松开了阿律的手臂,脸上的笑容又挂不住了。
她僵硬着,缓慢地眨了下眼睛。
“你是因为想简女士了吗”
阿律惊讶抬头,“不是”
简云台的袖口也被扯得一歪,他见不得微生律受委屈,小孩小脸一皱,他也跟着眉头皱起,心中微泛酸疼。再转头看向裴溪,简云台心里就更心疼了。
裴溪一直扭头看向相反的方向,女人来了之后,他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强烈的不安与排斥厌恶感。面纱下的薄唇抿紧,抿到唇色都隐隐发白,手指也嵌入了掌心之中。
裴溪这个人,向来喜恶不行于色,即便外乡人出声谩骂,骂得再难听,他也反应平平、充耳未闻。最多也就是屈尊纡贵地抬抬手指,直接烧死那人。
这还是简云台头一次看见他兜不住心里的厌恶感,直接将其表现了出来。
即便记忆没了。
灵魂深处却还在深深厌恶着这个人。
连带着有关她的一切,包括幼年时的自己,也一并厌恶上了。
就这么僵着也不是回事儿,为首的士兵说“这样吧,我这边新兵数量确实有些紧巴巴。前线需要人,来历不明的人去前线只会带来更大的危机,这三个人反正也不能离开神龛,就让他们去盯阿律的药袋吧。这几天我们再核实一下他们的身份。”
柳芙雅突然转头看向简云台。
有那么一个瞬间,简云台甚至以为这个女人要抬起手臂打自己一巴掌,当然了,这仅仅只是他基于各方关系而产生的幻想。柳芙雅只是看着他,深吸一口气后友好地笑了笑,说“抱歉,你长得有点像我认识的一个人,我刚刚不是故意针对你,希望不会让你产生心理阴影。”
“没事,我能理解。”
“谢谢你能理解,那么接下来几天,阿律进ct室后就麻烦你多加看护了。”
柳芙雅说完,似乎是有些心神不宁,她竟然直接扔下了阿律,转身走出人海。
为首士兵哑然片刻,等柳芙雅走远了,他才无语掏出烟,吞云吐雾道“小地方出来的人就是小家子气,自己的娃自己都不管,整天扔给别人带。要不是她走运觉醒成神祟,教父怎么可能会看得上她。”
“嘘”立即有人出声制止,暗示性冲阿律的方向努了努下巴。
那士兵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掐灭了烟头,蹲下身歉疚冲阿律道歉。
阿律只是摇了摇头,说“你们不要这样说我的妈妈,她她只是生病了。”
士兵笑了声,不置可否。
“产后抑郁能抑郁四年矫情。我看啊,她只是装抑郁博取教父的关注哈哈哈”
进入山林后,七拐八绕。
那名士兵将他们交给了一位研究员。
研究员顺手抱起阿律,有些不悦说“孩子体弱,你们就这样让他自己走了半个多小时”
士兵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