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难受。
他一看见裴溪,就觉得心里仿佛像是钻开了个流血的大洞,脑子里几乎立即蹦出教父无情的声音“毁掉裴溪的青灯。”
裴溪现在没有记忆。如果他有记忆,知道教父这样说后,会不会也会像他现在一样,心里止不住的酸涩剧痛呢
他伸手重重按了一下额头,压住额角一跳一跳的青筋简云台实在是没有想到,教父本人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什么特殊的情绪,他反倒对这句话反应这么大。
他在生教父的气。
可是心底的愤懑感根本无处发泄。
怎么能够连犹豫都不犹豫。
直接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判定了死刑
就连简瑞芝都温柔支持,让他去寻找第三条道路。教父却瞬间做出了决定。
这还真是真是
简云台的思绪被打断,身后猛地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道,房门被人从外推开。
他正靠在门上,反应不及向前踉跄了一步,身形刚有前倾的趋势,手臂就被人从后攥住,用力向后一拉。
砰
一声巨响,天旋地转。
门再一次合上,简云台再一次后背抵上了房门,哑然抬头“裴溪”
正要开口询问,裴溪却直接低头堵上了他的唇,几乎是恶狠狠地啃噬他的下唇,又长驱直入。简云台被迫身形后仰,面色惊讶,一时之间连回应都忘记了。
很快,他感觉自己的腰被眼前人禁锢住,又提起,几乎是悬空着被按在了门框上。这是一个很容易让人没有安全感的姿势,简云台只得攀住裴溪的肩膀,惊异到不断向后仰头,在接吻的空隙里见缝插针口齿不清询问,“你你干什么”
亲,咬,啃。
越来越重。
简云台的嘴唇火辣辣得疼,忍不住扬声“裴溪唔,你冷静一点”
面纱在他们二人之间,成为了一件十分碍事的物件。裴溪面无表情抬手扯掉了面纱,面纱上的银锁叮铃叮铃一阵响,被它的主人扔到了一旁的花架上。
燥热的空气蠢蠢欲动,仿佛要烧起来。
简云台瞥了眼面纱,整个人都呆了。
摘纱。
婚前亲吻。
全都是坏了规矩,背德之行。若是他主动还好,但裴溪主动而为
简云台用力抵住裴溪的肩头,身形后仰,后脑勺几乎贴到了门上,震惊问“镜冢里的规矩都被你拿去喂狗了吗”
提及“规矩”二字,裴溪才稍稍冷静了一下。
他手腕一松,简云台落回了地面。
简云台心里实在是茫然又无措,他意识到裴溪现在是有些失控的,但他不知道裴溪为什么会这样。只是原地哑然站了几秒钟,他眼角微抽咂舌扶了一下腰。
那里现在一定留了几道淤青。
正准备从侧面绕开,裴溪却抬起手臂撑住门框,堵住了他的去路。
又将他困在了怀中。
“抱歉,弄疼你了。”裴溪垂眸看着他的腰,浅色的瞳孔挤压着幽深的情绪。亲得狠,认错得也快,“我真是要疯了。”
他身形向前微倾,似无奈又似愠怒,埋到了简云台的颈侧,半晌未动。
这听起来不太像裴溪会说出来的话,一直以来,他都是淡漠无情,像是戴上了一张从容不迫的面具。这还是简云台第一次看见他这么失控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