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生气吗我能不生气吗他们竟然敢这样羞辱师尊,羞辱我们说我们是白吃干饭的蠹虫他们才是呢他们不敢打仗,他们这群贪生怕死的鼠辈”
楚寒今将手腕从袖中捞出,撑着下颌,侧头,静静地看着他俩。
这俩小少年像没看见他,自顾自说话。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蓝衣拼命打木头人,“我打我打我打我打”
白衣睁大眼睛看他,似乎不知道让他息怒,半晌道“师兄,要不然我们烤个兔子吃”
蓝衣停下动作“哪里有兔子”
白衣指了指草堆里“那里就有。”
蓝衣还很暴躁“你饿了吗”
白衣点点头。
“行吧。”蓝衣低头,撅着屁股,爬草里捉兔子去了,只不过从草的这一头钻到另一头,始终都捉不住,便来来回回地奔跑,跑着跑着自己就乐了。
白衣跟着跑,也乐了,吭吭吭直笑。
他俩捉兔子,楚寒今看得不咸不淡,也不能说好看,但可以打发无聊。正当他看到两个人剥完兔子皮烧烤时,黑色从天而降,仿佛张开的手掌,猛地将他一把抓到了天上。
经过短暂的挤压后,楚寒今睁开眼。
针扎似的刺痛漫在颈后,他整个脖子非常僵硬,好像装着一块木头,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平整的木板。
两个人站在他面前。
一个穿青色长衫,一个穿黑色长衣。
青色长衫的人拿着扇子,看他“咒术施好了吗”
“差不多了。”
“我还以为你会不忍心,舍不得对他下手,没想到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黑色长衣冷笑“你我还称什么小人君子”
这个黑衣人,楚寒今目不转睛地看他,觉得他和山坡上看见的蓝衣小少年眉眼有几分相似。
是同一个人吗
楚寒今想侧头看他看得更清晰些,却完全动不了,浑身僵硬得像一块泥塑。
他不喜欢现在身体的状态。
青衣咦了声,道“阿宛,他一直看你。”
叫阿宛
正想着,楚寒今面前突然笼下一片阴影,漆黑的眸子近在咫尺。
阿宛声音很低“楚寒今,你还记得什么吗”
楚寒今不记得。
他动不了,不能点头,也不能摇头。
眼睛睁开,也只能直勾勾地和他对视,神色漠然,唇齿紧闭。
半晌后,阿宛眼中流出复杂的情绪,没再看他,到桌边坐下“城中大乱了吗”
“尚未。我九哥将那两个人掳走,不知道藏在了什么地方。凶手找不到,卢家那个小的也没死,城里暂时乱不了。”
“哼,你混到镇守修士身旁给他当智囊团时,说过此时一定能成。”
“哎,我没想到他俩会在这儿,暂时打乱了计划。不过问题不大,还有机会。”青衣倒了杯茶,边扇风边喝,“你那边怎么样”
“放心。”
阿宛指间扣着茶杯,反复摩挲,“只要遇水城先开战,我必然能让六宗也打起来。”
打什么
听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