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有些无话可说,她们是不是傻,她可是狐狸,畜生的嗅觉怎么说都比她们好,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迷路。
她早早地就回去了。
可才到山门外,便突然被一股疼痛袭来。
是蛊虫。
小狐狸直截瘫倒在地,不受控地呜呜叫了起来。她感觉像被剖开了肚子,有东西在身体里乱捣一气。
疼痛麻痹了神经,她想爬起来,至少进到院子里去。可才站起,便遏制不住再次倒地。全身妖力都用去抑制蛊虫,血从口中源源不绝地涌出。
她就这么嗷嗷叫着满地打滚。
沈策今日值门口的勤,恰好撞见,认出是玉师兄的灵宠。他想把它抓进去,可一靠近,小狐狸便不由自主地龇牙戒备,随时要伤人“你是谁给我滚开”
沈策哆哆嗦嗦,忙问“我、我不是坏人啊你没事吧我去找玉师兄行吗”
听到玉揭裘的名字,神志不清的小狐狸才勉强有了些反应“他他在哪”
“应当在陪江兮缈师姐”
江兮缈。
还是江兮缈。
永远都是江兮缈。
“不,不要去找他”尽管知道,他为她注入灵力的话能好过些,她也还是回绝了,“不要。”
另一边,几个女弟子见甩掉小狐狸,高高兴兴,玩了一整日才回去。结果被二师父逮住,一大清早起来挨训。
她们眼泪汪汪,心中忿忿不平,其中一个脑筋快的立即说“我、我们原本只是去采买,是玉师兄那只灵宠到处乱窜,为了逮着她,我们才”
她们是想把这口锅甩到小狐狸身上的。
然而,二师父、玉揭裘的师叔可没那么多小九九,灵宠引祸,自然追究人。他直接叫她们继续受罚,扭头去叱咄玉揭裘。
玉揭裘只对师尊恭敬,而师父这位师弟,虽然时不时也会用上诸如“二师父”一类的敬称,但还是不大服气。加之玉揭裘进步神速,二人难免有些针锋相对。
不过这次,即便挨训,他也没说什么,知白守黑地回答“弟子知错,我会约束好她的。”
小狐狸在旧书斋的院子里编了个秋千,虽然矮,但刚好能用狐狸的身体去荡,站在上边晃晃悠悠可开心了。
她玩了好一阵,自己咯咯笑着,一抬头,蓦地发现玉揭裘靠在院门边,吓得她摔了个人仰马翻。
他脚步这样轻,难怪半夜去吸收灵脉也不会被同门和师长发觉。
小狐狸拘谨得磕磕巴巴“你、你怎么来了”
“你觉得呢”玉揭裘笑了,随即和颜悦色地反问。
小狐狸偷偷瞄他,初步判定他不快。
玉揭裘说“为什么跟她们出去你不是那般不谨慎的人。”
小狐狸慢吞吞地爬上秋千,嘟囔说“不就是出去玩玩嘛,又没跑。”
他笑着颔首,慢条斯理别过脸,用掺杂戏谑的笑容学她说话“不就是出去玩玩嘛,又没跑你怎么不跑呢不着急见情郎么”
小狐狸狐疑地看向他。
她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你被欺负,怎么不同我说”他问。
“不是没欺负成么”小狐狸哼哼,告诉他能有什么用“再说了,我就是一灵宠,跟你有好到那地步么”
玉揭裘再度点头,垂下脸思忖半晌,继而说“也对。既然不怎么好,那菅神珠想必也不用了。”
小狐狸顾不上一惊一乍了,抬高音调道“什么”
“师姐进秘境受了惊,如今师门的东西都紧着她那儿。”玉揭裘云淡风轻地说,“那菅神珠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宝贝,师姐觉都睡不好,我便劝她吃下去。师叔他们也都附和了。”
小狐狸委屈巴巴地请求说“我、我只用含一下的”
“所以呢人也就罢了,难道要师姐去吞一只妖怪含过的菅神珠么江师姐是谁,你又是谁你觉得合适么”玉揭裘笑得越是好看,便越残忍,“换句话说,你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