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听那室内摆设,便冷笑一声,霍然为他解道“是他们鼎湖宗的阵法。不过,应当是障眼法,要藏江兮缈,玉揭裘不会弄得这么简单。你索性按土办法试试。”
大黄狗自己都想不到,他还真什么奇门都不懂,就试出了一道暗门。
不过,进去后是幻境。
而且这幻境很是简单。
看起来像是一座井底,只有上边是开着的。而且还是死路。
而在井底中央,又有另一口井。
他还没来得及担心出不来幻境,就先下意识走近过去。
后来回去,大黄狗一时间甚至不知道如何向小狐狸形容。
井道狭长窄小,但依稀能遥遥看见一个人。
一个女子被卡在那个位置,筋脉尽断,无力回天,却因脖子上挂着的护令钟无法死去。
这漫长的岁月里,她就被堵塞在那里,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大黄狗不说见多识广,但也绝不会孤陋寡闻,不由得退了一步,吸了一口凉气,才重新往下看。他说“你是江兮缈”
不愧是昔日的神女,这样都没有陷入癫狂,只是有些呆滞,费了好些劲才能回答他的话“你是谁”
要怎么自我介绍好呢
大黄狗拎着一盏灯,想了想说“我叫涂龙辰哦,你应该不感兴趣吧你没见过我,我是九尾狐妖的表哥。”
“狐妖”这个词显然是江兮缈不愿听到的。
她的歇斯底里这时候才一鼓作气爆发“混账那个贱狐妖还有那个”
此处她的辱骂不堪入耳,而且源源不绝,井里还有回声。大黄狗只好把头往后仰,先摆出无所谓的鬼脸捂了会儿耳朵。
他再次探出头问“这次的事,挺多我都不知道的。你能说说么”
但江兮缈还在骂,大黄狗只好再度起身,先回头去钻研这幻境的出口。等会儿他还要回去的。
江兮缈的破口大骂一直持续了很久,直到她声嘶力竭,大黄狗都打瞌睡了,觉得时候差不多,这才上前问“玉揭裘何故堕魔”
但要跟一个被废除修为、四肢皆折、困在井中间这么久的人沟通还是很难的。
江兮缈根本不会照他问的作答,恶狠狠地哭诉“我早就应该注意到的三周目他们无缘无故跑去殉情,我就该发觉了四周目他居然一见面就要吞她的妖丹,打死都不肯放她走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
她自知解脱的希望渺茫,因此也顾不上秘密不秘密。
再说了,像这样的哀怨憎恶,她也发泄过无数次了。这时候的她歇斯底里,也不会去想,只是一个劲叨念着“我早就应该注意到的”,以及对所有人的痛骂。
不错,是所有人。
她恨极了被玉揭裘取走却毫无还手之力的系统。
她不能理解这一世不放弃无情道的修炼来爱她的慕泽。
她也埋怨那个神出鬼没的树妖为什么一直没消息。
她还咒骂谢弄峤无能透顶,这样的废物根本比不上神仙,活该当不了男主。
自然,她不会漏过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玉揭裘。
“他真是不识好歹我看他那种地雷操作,所以懒得要他那八百万,结果他竟然还敢劈我的腿不守男德的司马玩意儿”
江兮缈的骂声如滔滔江水,虽说很多词汇,大黄狗都闻所未闻,根本听不懂。
但他还是悉数记下来,抠着耳朵,没多少兴致地追问“所以这一世玉揭裘为何堕魔我只是想知道这个。前三次的事,我都从别人那儿听过了。”
神志不清的江兮缈也因他那如羽毛般过于轻飘飘的发言迟疑。
她短暂地恢复神智,上一次这样震惊,还是在三十六重天被玉揭裘套话的时候。
起初,江兮缈只是在这一周目发现玉揭裘和小狐狸的异样,但在她加以干涉后,他们也恢复到了原本的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