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看见的下人说,她走路都弱柳扶风似的没什么力气,分明是故意想要出来在人前晃荡,炫耀殿下连日来对她的恩宠呢。”
温浅越听,脸色越发难堪。
她丫鬟啐了一口,更是不平。
“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供男人取乐的玩意儿罢了,怎也不想想等咱们姑娘进了门后,她不得跪着请安”
温浅道“她连个名分都没有,我又哪里会想要和她争个高低”
话是这么说,但心中的拧巴却半点也藏不住。
婆子眼珠子转了转,自又是附和到温浅耳侧,虚着声音地说了半晌的话。
这厢茶花到底耐不住一直被困在屋中宛若笼中鸟雀一般的日子。
她今日坚持穿得妥帖出来透气,直到看见了阳光,脸色才稍稍缓了几分。
小姑娘坐在凉亭里,想到前夜男人失了分寸弄得凶了些,见她面颊苍白,到底将那簿子拿来给她看过,叫她看到了哥哥的名字。
余下便是等着他兑现将证据按着流程一一核验过后,将陈茶彦放出来。
可茶花只要一想到对方在榻上那股狠劲,都总觉胆颤心惊,更怕自己会坚持不住
便是这般惴惴不安下,凉亭外却传来一声讶然。
“茶花姑娘”
茶花抬眸,便瞧见了赵时隽那位表妹,温浅。
她提着裙摆拾阶而上,走到茶花面前,问了句安。
茶花拘谨地坐直起后背,却丝毫没有要起身还礼的意思。
温浅微笑着,也不气恼,反而坐在她身侧,安抚了她几句。
“这几日茶花姑娘伺候我表哥很是辛苦,姑娘若是得了机会去我那里坐坐也好。”
“表哥喜欢吃什么喝什么,有什么忌讳,我倒是可以分享给你。”
茶花半晌却只道了一句“多谢”。
要她再说出什么别的客气话,只一想到对方是赵时隽的表妹,她便一个字儿都说不出口。
她还能说什么,说对方的哥哥如何欺负自己
茶花再傻也知晓这样的话说出口,也只会被赵时隽身边的人当做不识好歹。
温浅见她苍白着脸颊,却对自己颇为冷淡,毫无奉承,心里亦是气闷。
勉强说了几句客套的话收了场,温浅便匆匆离开。
茶花见对方走远也不曾不挽留,又兀自坐了片刻才缓过神起身准备回了。
可就在茶花回到正院前,温浅身边那几个仆妇却又去而复返,将她团团围起,语气颇为不客气道“茶花姑娘,方才我们姑娘丢了一块玉佩,不知姑娘拿了没有,还请您去我们姑娘面前说个清楚。”
说是“请”,实则也完全没有给茶花拒绝的余地。
待进了温浅那音棠院,温浅坐在主座上却俨然不似方才那样柔和,语气也多了几分主人家的强硬态度。
“茶花姑娘,方才我在凉亭里丢了块玉佩,整个凉亭就只有你坐在我旁边。”
“有婆子说亲眼看见你拿了”
温浅语气柔和道“那是我去岁生辰时,表哥赠我的礼物,于我而言,是个有市无价的东西,还劳烦姑娘物归原主。”
茶花听到这话,却诧异地打量她腰侧一眼。
“可方才我瞧见你腰间并无玉佩”
“胡说”
一旁婆子连忙打断,“分明就是你拿了东西不想归还,就问你一句话,你是还还是不还”
茶花再是迟钝,也瞧出了她们哪里是丢东西,分明是刁难人的架势。
她攥着掌心道“我不曾拿过,再不然便等王爷晚上回来后再说”
她说着转身便要出门,却被两个仆妇一左一右按住。
那婆子冷冷说道“这点小事情何须劳烦王爷只要搜个身就能清楚的事情。”
“我瞧着指不定就藏在了这件衣裳底下”
茶花甚至都没来得及张嘴阻止,后肩处便传来一声“咔嚓”,单薄的夏裳便就轻而易举地被婆子撕烂。
茶花后背一凉,脑中几乎一片空白。
她猛地挣脱其中一个大意的仆妇,反手想要拢住衣襟都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