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隽白日里不是见不着她人,就是晚上回来时她便已经累得睡着了。
然而这天晚上,茶花才沐浴过,回屋时便瞧见男人今日早早就回来,坐在了窗下那张窄榻上。
他低着头,手里翻着她往常会翻看的书。
那书上写的是些精怪故事,也写了些兄妹间寡廉鲜耻的情节。
茶花目光僵凝了一瞬,随即却神色自若地走到榻旁坐下。
身后小丫鬟正要拿帕子给她擦干头发,赵时隽却从丫鬟手中接过,让茶花靠到跟前。
茶花配合着侧过身去,却听他冷不丁地问道“你最近怎么不叫我哥哥了”
茶花心口一咯噔,却平静开口,“我我叫哥哥一声殿下,哥哥不喜欢吗”
男人语气可有可无道“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毕竟往后都会改口。”
这话若有所指,好似在告诉茶花,他们日后的关系还会改变。
既不需要叫他殿下,也不需要叫他哥哥,还能叫什么
赵时隽替她绞干了头发,见她还在走神,将手里的帕子搁到一旁,长臂穿过她腋下,自身后锁住她的腰身,轻声询问“妹妹这些天为什么都躲着我”
茶花脖颈间被他呼吸掠过,略是不自在道“没有”
“是么”
他语气难辨道“可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怀里的小姑娘听到这话浑身霎时一僵。
她紧紧攥住掌心,连头也不敢回,只含糊道“知道什么”
“知道我生辰将至,所以妹妹想用一支舞来作为哥哥的生辰礼物,是不是”
茶花紧绷的肩头霎时又挎下几分,口中虚弱地答了句“是”。
“不必等那么久。”
赵时隽盯着她道“你既是学会了,可以私底下先跳给哥哥看看。”
“我打听过了,谢娘子说你都学完了,再给你两天的时间完全足够。”
她学到哪里,亦或是学会了没有,他都清清楚楚。
可见这几日茶花的一举一动,皆有他的眼线汇报。
小姑娘无法拒绝,口中自然是乖巧地答应下来。
可偏偏就在答应了要给赵时隽跳舞的前一天,茶花却不小心把脚给扭了下来。
据大夫说,她扭伤得还不轻。
赵时隽得知这件事后,没过多久便回了府里。
茶花坐在榻上见他走来,口中只歉意道“是茶花没用,只怕明日跳不了舞给哥哥看了。”
赵时隽却道“给我看看。”
茶花见他没理睬自己方才的话,只好慢吞吞将脚从毯下伸出。
雪白的小脚搁在男人的腿上,脚踝处却红肿了一片。
他握住她的脚打量过伤势后,却沉沉地笑出了声儿。
“妹妹可真是好心思。”
茶花见他略显不善的神色,神色一凛。
她忙要将脚缩回,却被他重重握住。
见她躲闪的厉害,他索性直接将她提坐在自己的身上,让她半分都无法后退。
“就这么不想跳舞给我看吗”
他语气愈发藏不住讥讽,“要将脚弄伤成这样,只怕你也废了不小的功夫吧”
茶花越听,心口便愈发沉坠。
“我我听不懂哥哥在说什么”
“听不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