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兄弟酒量皆是不凡,至于他,虽称不上千杯不倒,那也差不离。皇太极接连倒了三杯酒,利落地一饮而尽“本汗自罚三杯。”
不等心尖上的美人说话,他轻柔碰着海兰珠的侧脸,低沉道“兰儿也来一盏,就当为我送行。”
恩和很有先见之明地拉着侍从告退,海兰珠本要装作生气的样子,哪里还装得出来。
听他话间似是含着引诱,犹豫一会儿,终于张开朱唇,将那清酒浅浅含了一口。
皇太极闷笑两声,压下心头痒意,有模有样端起酒杯,和她碰了碰。
苦意、涩意、酸意与香醇钻入喉间,颊边很快泛上薄薄云霞,眼尾也在瞬间红得娇艳。海兰珠变得懵然,呆呆和他对视着,清澈眼眸漫上朦胧。
早料到她不胜酒意,没想到这般的容易醉,皇太极喉结滚动,靠近问“我走了,会不会想我”
海兰珠小声答“会。”
皇太极怔愣一瞬。如一条滑不溜秋的小鱼,在心头钻来钻去,搅得他受不住,却怎么也舍不得驱走,他的声音哑了下来“有多想。”
海兰珠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我有宫务要理,不想了。”
皇太极“”
薄唇挂了下来,他拧起眉,觉得是不是该把所有宫务都包揽了,又听海兰珠软软道“大汗要早日回来。”
皇太极指尖一颤,什么话都咽了回去。
把她小心地搂在怀中,不多时,海兰珠依偎在他肩上,双手揪着他的衣扣。
屏风掩映着膳桌,时不时传来低沉的嗓音。皇太极哄着喂完饭,将她打横抱起,包揽洗漱宽衣等一应杂务,迎着宫人呆滞的目光,亲自调了浴水温度。
第二日一早,天蒙蒙亮,皇太极起身的动静极小。他在床边凝视许久,亲了亲她的额头,随即拿出金色令牌,轻轻放在榻边。
转身的时候,海兰珠撑着坐起,乌发垂落,遮住腕间红痕“大汗难道要不辞而别,连我送行都不允。”
说着,昨晚被骗饮酒,遗忘的记忆在脑海浮现。
她睁大眼,控诉地望向他,皇太极心虚起来,手中抱着的护盔霎时有些拿不稳。
出征的吉时将至,大汗不见了人影。
大汗昨儿在朝堂上说,送行的队伍尽量精简,不必劳动盛京百姓与宗室女眷,凯旋仪式再办得盛大,百官无不听从。
多尔衮与多铎面面相觑,多铎嘶了一声“他不会睡过头”
亲随听得战战兢兢,多尔衮只恨没有和他同乘一骑,捂住这张越发放肆的嘴,就见大汗策马而来,身后跟着忠诚的鳌拜统领。
“天佑大汗,天佑大金”
“天佑大汗,天佑大金”
排山倒海的呼喊声中,皇太极凤目威严,谁也不知道他的后颈嵌着一枚牙印,还不小心破了皮。
他若无其事地下令“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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