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枝睁开眼,看了方砚舟一眼,倒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
方砚舟看了她一眼。
那是妇人装扮的陆南枝,这一年,她十七岁。
方砚舟低头看着那杯茶握住水杯饮了一口。
陆南枝见他肯喝,默默松了一口气。
小二哥端着饭菜很快就上了。
满桌子饭菜,方砚舟看了一眼,都是陆南枝爱吃的。
沈容煦夹了一块松鼠桂鱼放在她面前的碟子里。
“吃吧。”
陆南枝松开他,低头吃起来。
她都不需要去夹菜,碟子里已经堆满了。
“酒来喽”
小二上来酒,陆南枝眼睛一亮,放下手里的筷子去倒酒。
先给了方砚舟一杯,才给沈容煦倒。
陆南枝要喝时,沈容煦拦住她“忘了还有伤呢”
陆南枝这才想起来,喝酒对伤势不太好。
可是她实在嘴馋的很,昨日那杯合卺酒喝了也没事啊。
她伸出一根手指,弱弱开口“就一杯。”
沈容煦蹙眉。
方砚舟不动声色询问。
“你何时受伤的,我怎么不知道”
陆南枝觉得,若是再隐瞒他,嫌隙只会越来越大。
她看着沈容煦夺走那杯酒,不高兴的撇撇嘴“我师父不同意我嫁给他,就抽了我一顿。”
方砚舟急了“就是你那个脑子有病的师父”
陆南枝嗯了声。
沈容煦询问“怎么有病”
“别说了。”
陆南枝不想让他知道这些事。
沈容煦低声道“你吃你的。”
方砚舟道。
“我前年冬天去找她,撞见她师父惩罚跪雪地,那么冷的天,不就是有病么”
沈容煦握着筷子的手一颤,皱着眉一言不发。
看来她师父罚她是常态。
也怨不得能养成之前那副性子。
沈容煦有些心疼,多余的话说不出什么来。
方砚舟忍不住叹气“那种师父,你认她做什么”
陆南枝不语。
方砚舟见她不吭声,也没法再说什么。
“阿煦,我敬你。”
沈容煦和他碰了一下酒杯,一饮而尽。
二人喝到之后,方砚舟有了醉意,脸颊晕染绯红。
“阿煦,寻个庇佑呗。”
太子没了,国丈这个位置,就有些尴尬,新帝一旦登基,她们就没了出路。
沈容煦笑了“想清楚了。”
方砚舟嗯了声“想清楚了,使命必达。”
沈容煦道“那倒不用,我原本就没打算对国丈府如何,在我心中,你一直都是兄弟,从未变过。”
方砚舟弯了弯唇角。
“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方砚舟起身。
沈容煦点点头。
方砚舟看了一眼陆南枝。
开玩笑似的道“要是他欺负你的话,可以来找我,我这里一直为你敞开大门。”
陆南枝抬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