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不可能。”它浑身破碎,双目逐渐失神,但仍是无法置信。
“信或者不信,事实就是事实,你们也别光做梦了,该是终结的时候了。”脑髓面无表情,目睹着它在无法置信与挣扎中消灭。
它消失之后,玩家赛路从中出现。
脑髓扫了赛路一眼,正要杀了他,却见他艰难地抬起视线,双眼不停流泪,彷徨而感伤。
“你也看到了吗。”脑髓问。
“”赛路没有声音回答,但是细微的动作暴露了想法。
“算了,就这样吧,不管怎么样,也是快结束的时候了。”
脑髓神色略显沉重,随后就解决了赛路,将整座庙内的尸体都处理干净。
祭祀大厅的神像静静看着祂,表情出奇一致。
“辛苦你们了,”脑髓回头看了祂们一眼,“你们只要将确实发生的事情告诉母亲就好了。”
没有比事实更有力量的说明了。
祂们没有回应,但沉默本身就是一种认同。
另一方。
北恒离开那座庙宇,一路上有些思考,关于自己,关于主神。
大概那句“造物主”对他有一些影响,他好像未曾设想过这个角度。
主神情况复杂,拥有多层次的神性,似乎还时刻流动变化,无法预测。人们最常认知的是祂走近世间的一面,因此认为祂慈爱悲悯。事实上,祂也唯有那一面会被认知到,越追查,越觉得祂正体可疑,充满神秘,不可追溯,越是深入,越会遭遇诡异,步入疯狂。
或者,不如说,“主神”这个称谓只是真正的祂外露的冰山一角,祂不只是主神,还是其他更不可描述的东西。
“主神”是祂“梦”里的姿态,也是众生对祂的梦,真正的祂极有可能既不慈爱也不悲悯,对众生来说,绝对是毫无可亲之处的幽暗之物,甚至还可能是最可怖的威胁,规模浩瀚,一个念想而已,就能招来毁灭。
这样的祂,很难想象会有造物的念头,虽然是有这个权能。
“梦”北恒忽然注意到了这个词。
理论上,梦总是会醒的,何况是总体上不那么愉快的梦,不是吗。
这样看来,无论是祂关于众生的梦,还是众生关于祂的梦,都迟早会破灭吧。
北恒低着眸,像在观察路边的花草,表情冷淡,眼神愈显漠然,好像有一种东西在消失,同时又有另一种东西在回归。
一夜的雾褪去,但花草们还蒙着一层白色,它们很坚强,在这鲜有阳光的世界里仍然生存着。
这里的庙宇很久没有外人来了,因而荒芜,地砖上都长满苔藓,花草树木皆野蛮生长。
昨天发生的世界级异变,果不其然引起了nc的注意,他们一部分人畏惧诡异,不敢出门,另一部分人则认为是神灵显世,世界有救了,不,可能比起世界,关于个人的愿望更多。他们觉得自己有救了。
今天一早,多个国家的国家机器都允许了短暂1个小时左右的出行时间。于是,大量nc冲出街头,跑去参观神像了。
就连这里,北恒也可以远远看到冲到这里来的nc,他们或开车或直接跑来,引擎声和叫喊声远远就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