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神清楚这点,但它不肯低头。
“要杀要刮随你们便。”
“哦,说起来你怂恿钟尘那些玩家引发神战的理由,是想趁机夺取父亲的权能吧,然而没想到父亲也在游戏之中,你还吓了一跳。”亚纶回忆着收录下来的神战画面,又道“进入神战前,你还分出众多分灵,分别进去不同的游戏,有的游戏甚至还有好几个分灵,你觊觎父亲的权能,利用那位刚觉醒的幼小权能,自作聪明地布了一个局,目标在于抢夺更多权能,还真是处心积虑。”
被完全揭穿了,异神一听,不由心头一紧。
虽然早就做好了得罪亚纶的心理准备,但真的面对这个人,你无论如何还是会畏惧。
瑟亚纶,别名屠戮诸天之人、颠覆深渊之人、空前绝后的神眷者等,是令神明和深渊存在都共同恐惧的特殊存在。
此前,他几乎都是在因果限制之下出手,不在完全状态。
现而今,方舟和虚界、现世的时间已经完全并行了,原本空白的时间线和因果也都填满了。也就是说,“现在”毫无疑问就是“现在”,只要他们不通过方舟先一步到达未来,他们的“现在”就无可动摇,无所谓因果限制。
再进一步地说,现在的亚纶无疑是最完全状态下的他,实力可怖。
异神自知根本无法对抗如此状态的亚纶,干脆放弃了挣扎。
“无非是讨爱不得,爱极生恨,又迫切想让造物主看见自己,向造物主证明自己的存在意义。”忽然,维吉尔进一步分析出了它的动机,语气听起来颇客观理性。
亚纶侧目,有点惊讶这个说法。
异神听完都呆滞了,好像自己都没想到这种说法,但听别人这么一说,就突然意识到搞不好确实如此,不不,这怎么可能。
然而,还没等它反驳。
维吉尔接着又道“你不要误会了,确切地说,父亲并不是造物主,你的爱与恨对应的恐怕都是一个虚幻的想象,父亲虽然有造物的力量,但没有造物的动机,我们任何生灵在起源上都与父亲毫无关系。”
“什、什么”异神瞪大眼睛,无疑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说法。
“不过,我们的形体结构,还有赖以生存的环境、物质资源倒确实是父亲创造的。”维吉尔简单陈述着他所知道的知识。
当年,他与主神的人形生活多年,学习了太多神明的知识,也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神秘”。人形不曾主动透露过什么,但没人能不好奇世界的来源、人类的来源等终极问题,所以通过偶然的机会,他成功问到了一些话。
“从横向的角度,或者说在物质层面上,父亲确实是我们的造物主,但我们的出生还在这之前不是么,所以我说,不要误会了。”
维吉尔坦然地说着足以被记进经书里的重要情报,没有多余的隐瞒,平淡的语气没有波澜。
事实上,类似这种话他当年在现世告诉过太多人,然而结果是经书被污染,真理被埋葬,说与不说,解释与不解释,在时间面前似乎都不够看,对某个年代来说再普遍不过的知识,时间一过,说不定就成了举一世学者都难以解读的秘辛,足见传播与流传的可怖性。
异神僵在了原地,好像意识海被人扔了核弹,轰得一片空白,断续道“你、我”
亚纶眼神微暗,道“所以,这玩意是连动机都蠢得可以么。”
“很容易有这种误会,”维吉尔有所回忆,又道“不过,父亲可能并不在意,一直以来,我都未见父亲出面否定过这种说法。”
“父亲慈爱,不否定,也许是为了不伤害它们的一厢情愿。”
异神听他们左右讨论,心情激荡,忍不住道“如果你们说的没错,那真正的造物主是什么”
维吉尔顿了顿,表情微妙地扫了它一眼,反问道“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