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昭王殿下刚十三岁就被陛下打发出去了,据说日子也是极不好过的,估摸心性早被这世事磨砺的不似从前了。”
洛芷芸不禁想到年幼时在宫中小住,祁逸宸是她唯一的玩伴。那时他的母妃元俪贵妃也还在世,祁逸宸经常将她带入他母妃的寝宫,嚷嚷着要让母妃给他的皇妃做糕点吃,惹得贵妃哭笑不得,转头还一本正经的和洛芷芸说“如若我不这般说你就吃不到我母妃做的茶花饼了,那是这世间只有父王和我才能吃到的美味”
想到此,洛芷芸又扑哧笑了出来,对羌箬说“他还是他,从小就是登徒子一般爱占别人嘴舌便宜”
与此同时,在皇宫大内的最中央勤政殿,皇帝举着朱笔批着堆成小山一般的奏折,看着奏折,不免烦躁,便将视线越过奏折,看着一旁案上将一本资政通鉴来回翻的祁逸祯。
“祯儿呀,这些典籍你从小读到大可是读倦了”皇帝不紧不慢的说。
祁逸祯被皇帝这一问拉回神来,便觉尴尬,起身道
“回父皇,这祖宗圣言,读百遍便有百种理解,儿臣并不觉得倦,只是儿臣性子不够沉稳”
“你还不够沉稳”皇帝不禁讶异,“你母后都快将你带成沉木了,你以为父皇为何要将你从你母后的看管下调到这勤政殿朕的眼皮子底下我大泱可不要死气沉沉的儿郎在父皇这,不必将自己拘的太紧了,你的那些小心思,父皇可是明镜似的呢”
祁逸祯听了这一番话,抿了抿嘴,低下头沉默片刻,突然抬头,嘴角挂起一丝淡笑和皇帝道“既如此,儿臣还想替父皇去探望皇祖母,望父皇恩准”说罢抱拳
皇帝欣慰的向外扇了扇手,得到示意的祁逸祯立刻谢了恩跑了出去。
“最怕这将孩子教养成书房一本本循规蹈矩的典籍呀”皇帝摇摇头对着一旁的大监道。
大监恭恭敬敬说道“许是因为,二殿下是嫡子,又承了陛下从前璟王的名号,故身上担子就重了些”
皇帝颠了颠手中的折子,若有所思的久久盯着门外,便发出了只有大监能听到的一丝叹气声。
此时景福宫内,轻烟袅袅,太后端坐于正殿之上,手里捻着紫檀佛珠,闭目养神。殿内数十位官宦之女皆不敢抬头观望,只呆呆恭敬的站在殿中。
“太后娘娘,小姐们都到齐了。”一旁的老嬷嬷潭钰与太后耳语。
老太后缓缓睁开眼,扫了一眼殿下的众人,道“幸苦你们这些正值妙龄的孩子为哀家这个老妇来宫里奔波了。”
殿下众人顿觉折煞,连忙行礼,为首的江宜欢道
“太后娘娘此话可折煞臣女们了,能进宫为太后娘娘侍疾,是臣女们莫大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