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在这。”程松儿心中愧疚“让你久等了,对不起。”
“松儿、”他像一只应激没有安全感的小狗,缩在她的怀里,声音哽咽颤抖“你还走吗”
程松儿看着他苍白的脸“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程青枝再也没有力气,瘫倒在她怀中,她的胸口湿润,怀中的人已是泣不成声。
“听说了吗程家的主君程青枝找了个下人做姘头。”
“我也听说了,消息是从程家家仆口中传出来的,一定可靠。”
“可不是咋的,听说昨晚的动静闹得特别大,那个程青枝还哭了”
“什么都做哭了看来那个下人还挺有两下子。”
“男人没女人就是不行,更何况鳏夫,寂寞太久了,动静大点能理解,只是干嘛不避着人呢现在可好,闹得满城人看笑话。”
“不是你说的吗鳏夫寂寞太久,昨晚才从京城回来,可不得纾解纾解哈哈哈哈”
第二天城内满是他们的传闻,但置身于风浪中心的两人还没有任何察觉。
程松儿翻了个身,睡意有些清醒,她睁开眼,程青枝正坐在床头看着她出神,衣衫单薄长发散落。
“早。”程松儿对他笑了笑,坐了起来,摸着他冰凉的手,问道“你多久醒的”
程青枝依偎在她怀中“一直没睡,我怕你又像上次那样,我一睁眼,你就消失不见了。”
那件事情给他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程松儿叹了一声,将被子笼在他的身上“你瞧,我这不是回来了这具身体是我自己的,这次回来,我就不会走了,我会一直守着你,守着念念。”
程青枝的手与她紧紧相扣,十指之间没有丝毫的缝隙,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程松儿脸,低声喃喃“这就是松儿真实的身体真好。”
一直空悬的心终于有了一丝着地的踏实感。
“你整夜都没有睡觉,又连日劳累,再休息一会儿吧。”程松儿心疼的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明明比以前更加成熟,但却比以前更具脆弱感,仿佛下一秒就会碎掉。
程青枝摇摇头。
程松儿强行将他压在床上,语气却十分轻柔“我陪着你。”
程青枝终于放心的睡下。
趁着他休息的功夫,程松儿开始打量这个房间。
昨夜之后,程青枝就将她带到了他的卧房。
屋内的陈设都极其简单,甚至跟他们居住的小院主卧一模一样,只是等比例放大而已,连衣柜都是从原来的房间搬过来的。
她打开了衣柜,忽然一怔。
衣柜里悬挂的全部都是她的衣裳,准确的说是她曾经用原主程松儿身体时穿过的衣裳。
怎么会
她转过身看向床边,在床的里侧,放着她最后穿过的那件衣裳。
床边的小桌上放着她曾经写过的账簿,纸页已经被翻得卷曲破烂发脆,下一秒估计都要碎掉。
桌上的茶盅她曾经煮过红枣菊花茶。
木盒里的玉兰鎏金簪子,被人踩烂后,用金线一点一点拼接起来。
还有床头残缺的烛台,照亮过她们曾经的洞房花烛。
程青枝用这样的方式,给自己布置了一场梦,将他从痛苦的现实里抽离出来。
“你出来”小芝脸色不善的将程松儿从屋里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