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出来,男人随手拉开旁边的椅子让她坐,扭头和旁边的顾青烈说话。
“这几天我都没什么事,明天陪你去军事训练区打靶,老关给我发了电报,命令你三月前归队。”
“嗯,都听你的。”顾青烈点头,又闷声喝酒。
顾卿卿碗里的饭还剩一半,她夹了块肥瘦相间的扣肉,因为生完孩子胖了很多,杨心让她少吃肥肉。
她把肥肉用筷子戳开放到旁边的男人碗里,自己吃瘦肉。
楚岱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右手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左手握着酒杯和顾青烈说训练方法。
这顿饭吃到七点半才收尾,秦老有些精神不济,给团团年年沈绥还有小鱼儿分别包了个红封,然后背着手走进夜色中,回了前面的独栋院子。
喝了这么多酒,今晚应该能做个好梦,希望兄弟们都能来看看他,和他说说话。
顾卿卿和许念收拾桌子,杨心主动请缨去厨房里洗碗,男人们是使唤不动了,四五个人都围着楚岱和顾青烈,不是抱胳膊就是搭肩膀,就连赵泽也被抓住了衣角。
陈解放醉醺醺的,问楚岱“连长,你还记得去年夏天我们蹲深山里和旁边那个孙子国打伏击吗,蚊子叮就算了,蛇在身上爬来爬去,最后缠在枪杆上。”
说着,他忍不住咧嘴乐了“当时物资断了两天,我饿得不行,看着那条蛇直流口水。”主要是敌人的部队过来了,也不能随便动。
“我记得。”男人低声笑“当时敌人的小队已经过来了,我下令开火,敌人打完了,那条蛇也被吓跑了,你一下就窜起来捞蛇尾,没抓到,破口大骂了半小时。”
“最后还背了个处分。”陈解放抹了把脸,叹气“因为那条蛇把老赵咬了。”
男人们哈哈大笑,有人拍着赵泽的肩膀说“我们没一个受伤的,临了临了,反倒是随行的军医被蛇咬了,最后还得自己剜伤口放毒血。”
赵泽嘴角抽搐,显然是也想起来了“陈解放这个傻缺还怪我动作慢没抓住蛇,让他的晚餐跑了。”
顾青烈也咧开嘴角,那个时候苦是真的苦,打伏击有时候一蹲就是十天半个月,带的物资只够四五天的,剩余时间得自己想办法。
他们是宁愿吃蛇虫鼠蚁也不愿意吃山上的野果子,看着红彤彤的,毒得很。
顾卿卿听着他们的话,擦桌子的手一顿,忍不住看向安然坐在火炉边的男人。
被一群人围着的男人似有所感,对上她的目光,弯唇笑了下。
她心里叹了口气,以前觉得哥哥们津贴高随便吃,知道这些钱来之不易,但没想到过这么不容易,甚至可以说用命换来的。
顾青烈从来不会和她说这些,每天就是没心没肺笑嘻嘻的。
楚岱这人也同样,外面所有的压力都不会跟她透露半分,来岛上他有好几次情绪差到极点,因为现在都是营的编制,算是各自为政,姜胜不在场他们和后来上岛的那批谁也管不了睡,各有各自的意见难以统一。
但是回到家还是收敛好情绪问她做了些什么累不累,她怀孕这段时间都是男人悉心照料,从来没烦恼过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