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只是低着头。
半晌后,沈宁推开傅延礼。
这次的沈宁轻易地挣脱了傅延礼的束缚,她低着头,看着手腕上的红痕,说“你不懂我,我只想要靠自己。”
沈宁打开车门,下了车。
傅延礼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伶仃瘦弱,背很薄,有一种虚无缥缈的美,傅延礼心中升起说不出的烦躁。
沈宁回了剧组,一看到她,戴泉就说“沈宁,你回来得更好,准备下,我们待会拍江铭带秋水回家的这场戏了。”
沈宁点点头,目光往四周扫了一遍,轻声问“谢老师他同意吗”
戴泉不清楚他们之间发生的事,理所当然地说“他当然同意啊。”
谢铮在工作上十分敬业。
只是戴泉去休息室找谢铮时,发现谢铮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息,脸色一如既往的冰冷,但又有些不同。
戴泉敏锐地发觉了地上的碎玻璃片和谢铮贴着创可贴的手心,以及谢铮眉眼间萦绕的若有若无的阴霾。
“阿铮,你生病了吗”戴泉问。
谢铮睁眼看他,眸中还有未散去的戾气。
戴泉说“去医院看看吧。怪不得刚才沈宁问我你能不能拍戏,原来你生病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听到沈宁的名字,谢铮手无意识握紧,手心伤口一瞬间的疼痛提醒了他,谢铮低头扫了一眼,声音冰冷“我可以拍戏。”
他站起身,朝外面走去。
他现在只想早点把这部电影拍完,以后再也不见沈宁。
胸口处耿耿于怀的堵塞感,仿佛被鱼刺卡住了嗓子,让人心生烦躁,无法消解。
这样的烦躁情绪在看到沈宁的时候到达了顶点,谢铮都不能很好控制表情,脸色倏地冷了下来。
沈宁在看到他的一瞬间,清澈的杏眼中似乎迸发出一瞬的光彩,而后归于平静仿若一潭死水,她嗫喏着唇“谢老师”
谢铮别开脸。
戴泉正在调试监控器,也没看他们两人,毕竟谢铮和沈宁的演技很好,足够让人放心。
伴随着一声a。
监控器中,谢铮带着沈宁走进一家宾馆,只是一瞬间戴泉就觉得不对,喊停。
“你们别离这么远,近一点。”
再次开始。
沈宁小心翼翼地朝谢铮靠近一步,声音柔柔“江铭。”
在她伸出手想抓住谢铮手臂时,谢铮立即甩开。
沈宁错愕。
戴泉再次喊停“先调整下情绪吧,待会再拍。”
戴泉已经察觉到谢铮情绪的失控了,这样的失控甚至比上一次严重好几倍,甚至连谢铮脸上都无法伪装出正确的神态。
谢铮却冷声道“不用调整,继续拍。”
再一次。
沈宁抓住了谢铮的手臂。
但谢铮的每一寸肌肉和每一个动作,都表示出抗拒。
又一次。
沈宁刚喊出他的名字,谢铮脸色已然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