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野咬紧牙关“没有,你别问了。”
“驰野,只有你能告诉我了。”沈宁说,“我们是最亲密的,听话一点。”
驰野终于忍不住,紧紧抱住她,他喃喃地说“别怕,我们会去找最好的医生,会确诊,会治好的,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说话间,他的手臂都在颤抖。
无法接受,从得知那一刻就无法接受。
不知病症,但她的生命力在慢慢消亡,或许是明年或许是明天,太快了,真的太快了,他宁愿把自己的生命给沈宁,求她不要死。
沈宁若有所思,看来他们都得知了她的病症,只是这样的病症在这个世界还从来没有过,那就别提治好了。
“你们都知道是吗”
“驰野,把他们都叫过来吧,我不想再躺在床上了。”
剩下的最后一点时间,应该发挥它足够的价值。
驰野总是无法拒绝她的要求。
晚一点的时候,五个男人便都出现在了病房里,那时沈宁正看着窗边的一盆山茶花,粉白的花瓣柔美动人。
听到开门的声音,她转过头,嫣然一笑“你们都来了。”
温凌夜率先开口“沈宁,你别担心,我们会找到医生治好你的。”
接着,便是其他人一些表面无力的安慰“只是一点小问题,保持好心情就可以了。”
“你还有很长的人生,一切都会好的。”
沈宁轻笑一声,刹那间一片安静,底下暗涌波澜起伏,表面只剩一层苍白无力纸薄般的平静假象在掩盖,而沈宁毫不留情撕碎“没人比我更清楚我的身体情况,我活不了多久了,我要出院。”
听到活不了多久这句话,几个男人面上伪装的平静全部被撕破。
秦衡面沉似水“没有这么严重,不要瞎说。”
温凌夜再没有温和的神情,他紧盯着沈宁,声音又冷又刺“我们为你四处奔波找医生,你就是这样想的”
沈宁嗤笑一声,脸上的表情漫不经心,声音轻缓平淡“那又怎样是我求你们的吗”
“人都是要死的,我不过是早了一些。”
温凌夜被她这句气得说不出话,胸膛剧烈起伏,喘着粗气。
他很想看看,他喜欢上的到底是怎样的人,在他为了她的生命想尽一切办法时,她却只轻飘飘的一句,我求你了吗
但他却只是粗略地扫过一眼,便仓促地收回视线,沈宁的神情太冷淡了,像一年中最冷季节的风霜,能把人一颗滚烫的心给冻住。
她冷傲,从他没有一点好颜色。
温凌夜,你真是贱。
他在心里狠狠地唾弃自己。
但是怎么办呢,他真的没有办法放弃沈宁的生命,只要想到以后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沈宁这个人,她的所有会随着她的逝去消亡,他便无法忍受,真的、真的无法忍受。
温凌夜,你栽了吧。
在很多个深夜里,都仿佛有这样一道声音在问他。
温凌夜从来嗤之以鼻,他拒绝承认。
但此刻不得不认输,他真的一头栽进去了,更可怕的是那人,从始至终在隔岸观火。
一片沉默中,沈宁再次开口,声音清清冷冷,像说着不属于自己的事“我住院也没用,医生无法确诊,如果你们真想让我开心一点,就让我出院,不然我可能死得更快。”
几个男人捏紧了拳头,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沈宁能这么淡然地面对即将死去这件事,甚至还轻描淡写地用这件事来威胁他们。
原来她的病症困住的只有他们吗
沈宁还是回了家,只是每天都有不同的男人来敲门,看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