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不由自主地盯着那辆嵌有华丽金饰的车厢后部看了会,很快,就有人辨认出了那繁复的纹章“是普莱德伯爵家族的”
“喔,是普莱德伯爵大人的马车吗”
“但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他昨天不是已经出发,陪陛下去猎场了吗”
“不可能那么快回来。”
“是你看错了吧”
“笨蛋,那怎么可能”
关于大贵族的动向,人们是既关心,也不关心无论如何,还是他们手里的生意和眼前的生活最重要。
那来去匆匆的车队,就像投进湖心的一枚小石子,激起一小阵涟漪后,很快就重归平静了。
平民无从得知的是,从那辆最华贵的马车上下来的,是普莱德伯爵家那位已经离开王都一年多,本应处于新婚蜜月的普莱德小姐。
她神色淡淡地从马车上下来,步履是与那精致美丽的厚重裙摆大相径庭的利落,她一边摘下丝绸手套,一边询问着匆忙跟上的管家“父亲在吗”
“很遗憾,尊敬的小姐,”管家迟疑道“主人得到了侍奉陛下出猎的荣幸,昨天便已经出发了。”
“嗯。”
令他意外的是,阔别一年的伯爵小姐并未露出任何称得上“吃惊”或是“不满”的情绪,更不像是要为自己这桩糟糕得沦为同阶、甚至稍下阶贵族圈眼里的笑柄的婚事,而向父亲发难。
她平平静静地点了点头“准备一下,我先去神殿祈祷。”
“是。”
管家即使心里存疑,但还是恭恭敬敬地俯身,低声应承。
没有人甚至想过,要问起她那位并没能陪她一同回到王都的丈夫的下落。
毕竟普莱德小姐身为虔敬的光明神教信徒,是王都中的大多数贵族都深信不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