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专业的医生,当kenn看完全部的论文内容后便知道,这一定是真的。
这个病例和他做的那台病例很像很像,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所以他一眼就能看出到底有没有造假。
那位主刀医生还特意在论文末尾写了一句感谢drkenn的鞭策与激励,也不知道是谦逊,还是阴阳怪气,虽然kenn认为,大概率是后者。
他坐在客厅的红色真皮沙发上,在熹微的天色映照下抽了半盒烟,烟雾缭绕中,这位德高望重的国医生神色有些困顿。
他记得这个沈医生。
他来问过很多次能不能和他交流手术细节,但kenn并不想在一个z国人身上浪费时间,所以几乎没有认真理会过。
但他从没想到过这样一个路人甲,居然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尽管只是对他的手术方案进行了重复,但是做手术不是做理论题,kenn很明白实践永远比看起来更难,而这台手术也不是那么好重复的,就连他自己当初,都没有绝对的把握敢再重复一遍。
能有勇气尝试,并最终完成这台手术,也说明那位主刀医生有着相当精湛的技艺和足够冷静从容的心态。
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一位中国的医生。
kenn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在z国工作的外国医生,但很快,网上的资料就帮他否认了这一点。
那的确是一位z国本土的医生,甚至都没有来国留过学。
kenn并不年轻了,他的记忆仿佛还停留在他二三十岁的时候,好像优秀的z国医生都会来国交流、学习、留学,拼命为留在国拿到绿卡而努力。
他们说z国没有好的环境,也没有顶尖的教育。
所以他理所应当地觉得本土的z国医生用着最廉价的设备,做着最不值一提的手术。
直到今天,他第一次反思了自己是否太过于刻板印象。
而同样拿到消息的还有艾伯特,他看完论文就给沈方煜去了电话,彼时沈方煜刚接受完上面安排的采访,接到他的电话,他问“你是来恭喜我的”
“当然”艾伯特的语气很雀跃“你做到了,沈我一想到现在kenn的心情,我就特别高兴,你简直无法想象我有多想看到他的表情。”
沈方煜不带什么感情地轻笑了一声,没有接艾伯特的话。
事实上,郑奇告诉他,现在国外的专业人员正在加班加点地分析视频和音频是否有拼接、修改或者剪辑的痕迹,抱着鸡蛋里挑骨头的心对他上传上去的所有数据一个一个分析,而他们也在严阵以待,准备随时应对西方媒体泼过来的脏水。
其实歧视还是存在的。
同样的论文,kenn发表时就是皆大欢喜,交口称颂,而他发表,就是质疑和挑刺。
国际上的双标无处不在。
不过总有一天,沈方煜想,就像郝教授说的那样,z国人会有越来越多的话语权。
“但是沈”艾伯特说“有句话我或许不该说,但我还是为你感到十分遗憾。”
“你这台手术的病例和kenn的太像了,你很幸运,手术因此很顺利,但你也很不幸。”
他说“你几乎完全沿用了kenn提出的手术和治疗方案,这会让你的文章在kenn的首发面前显得平平无奇,在国际上的影响力也会大打折扣,他是drcky,你就是只会学习drcky的drstudy,没有特点,并不刺激,也没有创新和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