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的骄傲都是我哥,这还是我妈第一次说为我感到骄傲,”沈方煜深吸了一口气,“她还说,她想在橙嘉给我办个酒,算是庆祝我手术成功。”
错过了十来年在橙嘉的那场酒席,沈家父母终于想起了给他补上。
“不过我推了,也和她说这件事不要太张扬。”他很轻地笑了一声。
“我没有难过也没什么心事,”他说“就是心里头有点说不清楚的微妙,还有他们今天跟我道歉我,我心里挺复杂的。”
“我妈还跟我说孩子没人帮忙带的话,她可以过来帮忙,说她现在有时间了,一定好好带,亏欠在我身上的,都在咱闺女身上补回来。”
“江叙,”他突然把手举到唇边,亲了亲江叙的手背,“有句话我说了你可能觉得很土,但是说真的,我真觉得”
他很重地滚了滚喉结,咽下了一点哽塞,“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儿了。”
“谁说土了”
江叙拨着他额间被汗沾湿的发,吻了吻他情事后尚且温热的脸。
“让一个人觉得遇见我是种幸运,我想这是对我最大的肯定了。”
不过沈医生没想到的是,他的话说完,没有过几个月就和人撞了。
笑笑快九个月的时候,a城的冬天如约而至,而济华也开始为林巧稚医生的诞辰筹备一些小型的活动。
江叙特意准备了两束白菊,等来了一通电话。
“江医生,我是任渺,”电话那边的声音熟悉而清越,“你还记得我吗”
似乎又长高了不少姑娘抱着花和江叙在林医生的雕像下见面,她脸上的病态看起来淡了不少,脸色也红润了,说话的时候一直在笑。
她把花递给陪她一起来的任瀚,在江叙面前转了一圈,“你看,我还活着。”
江叙勾了勾嘴角,“嗯,我也活着。”
任渺笑起来很甜,“那我们都说话算数了,都不用当小狗了。”
任瀚在一边也跟江叙打了招呼,犹豫了一会儿,她问了句,“沈医生还好吗如果您见到他,能帮我问候一下他吗我之前对他太冒犯了。”
其实乍一见面的时候,江叙差点没认出来任瀚,她乱七八糟的头发不见了,衣着也不那么另类了,像每一个正值青春的年轻女孩子一样,朝气蓬勃,像是清晨的花。
“我会跟他说的,”江叙问“你身体还好吗”
“嗯。”任瀚说“活蹦乱跳”
三个人一起把花放在林医生的雕像前,那里已经摆满了鲜花,映衬着林医生的雕像显得无比端庄而圣洁。
“谢谢您的保佑,”任渺对林巧稚大夫鞠了一躬,又转身对江叙说“还有谢谢你江医生,谢谢你让我活下来,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了。”
“你一辈子还长着呢,”江叙对她说“你一定还会遇到很多很多,让你觉得幸运的人和事的。”
听闻此事的沈医生吃了两桶陈年老陈醋,玩笑道“看来我还得去好好学学怎么说情话,这怎么随便说一句就跟别人重了呢”
江叙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你说什么,对我来说都是情话。”
“嘶”被撩到的沈方煜倒吸一口凉气,“江叙,我发现你现在是越来越会了啊,我都开始有危机感了,我觉得我马上就要被你超越了。”
“乱说,”卷王江叙质疑道“你什么时候超越过我”
寒来暑往,春去秋来。
笑笑周岁那天,终于要成为一个有户口的小孩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