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玉磬迷迷糊糊的时候也不太记得如何回到内室,但是她还记得间歇的时候在岩石上有短暂的昏睡,倏然就转到了泡浴之后供贵人休息的茶室里。
在那里她手臂酸软,有些无力揽住男子的颈项,打翻了一套上好的茶具。
他说那是他最心爱的东西,价值连城,就是旁人动也不曾动过一下,擎等着让郑玉磬来品茗,谁想到就叫她失手打碎了。
郑玉馨也没有细看那东西到底是有何名贵之处,然而这样的时候已经是任由萧明稷来掌控,等到萧明稷兴致稍退,鸣金收兵。
他见郑玉磬困得厉害,怜爱地细抚她颊侧每一寸肌肤,感受上面自己带来的热意,叫人取了毛毯给她裹好,两人一道枕在胡榻上小憩。
按照郑玉馨原本的想法,她与皇帝出来见上一面,游玩半晌也就该回去了,但是萧明稷就仿佛是一头三月不知肉味的狼,披着羊皮柔柔弱弱地勾人上钩,但是最后却恶狠狠地饱餐了一顿。
她困到睡了好久才起身,还存了些倦怠,见萧明稷还在手持药水与切割刀具来回在玉石料子上比划,他穿着整齐,自己却只有包裹厚实的毛毯,不觉有些恼差成怒,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转了过去
郑玉磬起身这样大的动静萧明稷不会不知道,他已经按照自己的形状精心打磨了这料子一下午因此用药水抛光以后恨不得即刻叫郑玉磬试一试。
"音音怎么这么早就醒了,看你那么累,还以为音音要睡到明天去,"萧明稷柔声唤她转过来,像是献宝一样将东西拿给郑玉馨看∶"音音快别生气了,起初郎君不是也叫你折腾得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么"
他甚至抹了些滋润的药膏,想要现在就实验一番,可是郑玉磬却死活不肯配合,将皇帝的东西悉数扫到了一边,"我不要这些"
"萧明稷,你怎么总是想法子来欺负我"
"郎君孟浪了,音音还哪里觉得不舒服么"
他柔声询问,但是目光却肆无忌惮地打量她身上每一寸属于自己的领土,"若是还累着就再歇会儿,头发方才郎君已经替你擦干了,也不必怕偏头疼与湿寒,要是饿了,你若是等得起郎君就给你做一次尝尝,若是等不得,朕让潜邸的膳房送些清淡的过来。"
今日的音音叫人快活得不成,食髓知味,只有那么一次似水妖般妖媚,就叫他把持不住,很难想象当初娶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妖精回来,自己还能不能把心思都放在外面的尔虞我诈上。
萧明稷这样事无巨细地已经安排好了,叫郑玉磬反而没什么话好说,她看得见远处有一个大抵是为了方便皇帝活动而制成的轮椅,轻哼了一声,到底没让皇帝自己纡尊降贵去烧饭煮茶。
她躺在萧明稷的身边,陪着他一道望着窗屉外渐渐暗沉的天色,竟有几分岁月静好的错觉。
这样的浮生半日闲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十分奢侈的,两个人依偎在一处,不知疲倦地燕好,从天下大事说到做菜应该放多少油才正好,这才符合贵族们养尊处优下想象的人间烟火。
"朕给音音准备的虽然不够奢华,但也希望你能真心喜欢,"他有这样一日似梦幻般的神仙日子尚觉得不够,亲昵地蹭了蹭郑玉磬的额头,低声道∶"音音喜欢,咱们多住几日也使得,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好好做一对平常夫妻,你愿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