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唯顿时警觉,松开扶冬瞬间后撤,在黑暗里迎了一击。
这一击并不重,更像是在试探,触碰在她肘间,发出“啪嚓”一声,这兵器像扇子
青唯心中一个不妙的念头闪过,那人却再度探身过来,他不攻不防,逼近她身侧,用扇子挡下她劈出的掌风,环臂在她腰间揽了揽。
腰身不盈一握,韧而有力。
江辞舟认出这腰,立刻后退半步,“娘子”
虽然想到过她会来,来得这么快,却是他没料到的,祝宁庄的守卫撤了大半,依旧不好闯,她没有快马,前阵子才吃了亏,今夜再来,必当慎之又慎,还是说,她的轻功这么好
与此同时,扶冬点起烛灯,“姑娘,江公子,你们别打了,你们不是一起的么”
青唯又一计掌风劈向江辞舟的面颊,听了扶冬的话,堪堪停住,她愤然收掌“谁跟他是一起的”
江辞舟淡淡笑道“娘子不是睡了么是嫌屋中繁乱,长夜无眠”
青唯盯着他,他一身玄色长衫,箭袖收得紧,手边扇子也是黑色的,立在那里,身姿修长挺拔,倒是与书房窗上的剪影像得很,“你不是写奏帖么写到这里来了”
她问扶冬“你什么都没对他说吧”
扶冬怔了许久,这才意识到眼前两人似乎并不是一路的,“当日在折枝居,奴家见二位同仇敌忾,颇是恩爱,只道二位该是亲密无间夫妻,所以江公子问起奴家簪子的事,奴家便什么都说了。”
青唯听了这话,看了看江辞舟,又看了看扶冬,几回欲言又止,半晌,却是在桌旁坐下,低声道“算了。”
她倒没有多么生气,只是自责罢了。
他们的目标都是祝宁庄,她棋差一着,慢人一步,不怪旁人先她取得线索。
只是,薛长兴把这么重要簪子交给她,她查到一半,被人捷足先登,对不起薛叔还是其次,就怕这些线索被有心之人利用,反过来将她一军。
江辞舟看着青唯,见她眸中郁色不解,也在桌旁坐下,问“不开心了”
他提壶斟了盏茶,推给她,“这样,我不占你便宜,扶冬姑娘这里的线索我听了,待会儿我把扶夏的事说给你听。”
青唯愣了下,别过脸来看他“当真”
“当真。”江辞舟不疾不徐道,“你忽然跟我打听五年前宁州瘟疫的案子,难道不是你背后之人让你查的我不多跟你透露一点,你怎么交差”
青唯有点不信他“你肯说”
江辞舟颔首。
烛光朦胧,高大的柜阁将两人映在窗上的剪影遮去,屋中一片暗色,江辞舟带着面具,青唯甚至看不清他的眸光,却在这一刻莫名信了他。
她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