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励”粉发孩子懵懂地抬手,小心翼翼触碰头顶的花环,被蜷曲的细嫩藤蔓勾了勾手。
象征早春的樱发上戴了个花环,虎杖悠仁好奇头抬眼去看,又顾及着它的脆弱没有用手拿下,只能像追逐自己尾巴直打转的小狗般仰头张望。
“是哦。”
罢工咒术师笑的爽朗,随身携带的、有仙台名胜风景的布袋里,装着份生奶油毛豆口味的喜久福、国中生尺码的崭新女装、女孩子偏爱的豆沙奶茶色唇釉、仙台特色清酒,以及一份据说口味独特的分装荞麦面。
“因为悠仁是天底下最棒的小孩”
眼睛闪亮亮,你像是对待无与伦比的珍宝,温软的视线让小老虎懵懂无措,但还是本能地舒展身躯,放纵那份无害的爱意。
有人说,虎杖悠仁是淤泥中诞生的太阳,悬崖上生根成长的苦松。
太好了,悠仁。
这回没有诅咒,没有手指,没有鬼神。
你美滋滋地想,心里筹备着等五条和夏油回来后要怎么庆祝,等后天回校要怎么和硝子解释自己跑出来撒欢。
滚蛋吧两面宿傩,滚蛋吧咒术界。
我们悠仁就是要快快乐乐地长成小太阳,他可以不用喜欢詹妮弗,不去做消防员,不去做在逃体育番大魔王。
不要遭受苦难,十五岁时也不用为拯救他人而心甘情愿赴死。
无病无灾,随便怎么长大,在光下用蓬勃野草般的生命力茁壮生长,长大后为曾经西中之虎的外号窘迫尴尬地挠脸,悻悻说这名字好难听,再和以前的朋友聚餐后去打青柏哥,赢一堆小钢珠。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你的小老虎啊,能长大就好。
5
虎杖悠仁乘风破浪的一生中,一共见过她四次。
这个她所指向的人身份多变,对小时候的他而言是温柔大姐姐,长大后成了叛逃的诅咒师,再后来便是高专不可说的禁忌。
第一次是幼年的盛夏,夏日祭漫天烟火。
他刚捞上来条看了好久的火红金鱼,捧在手心等买东西的爷爷,却在另一棵树下见到个好像刚和人打完架的大姐姐。
见到他后说了很混乱的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像动画里一无所有的流浪者突然被塞了颗明亮的星星,局促又崩溃的嚎啕大哭。
第二次是一年后,虎杖悠仁时常和伙伴们踢球的草坪。神奇大姐姐突然出现在水泥柱上,坐着看他踢球。
樱发孩子知道了她专门跑一趟仙台是为了给一个同伴但他觉得是朋友买喜久福,又听黑发姐姐满怀期待地讲述准备了多少礼物,打算给出远门的同伴们接风洗尘。
她好期待啊。
吃着喜久福的孩子得出结论,耳边是黑发大姐姐节奏轻快的话语,听了一耳朵荞麦面的做法,以及怎么安抚受惊小女孩的方式。
那两个人绝对、绝对不知道怎么关心小女孩啦
这种时候还是同为女生比较好,嗯,等会去看完奈奈阿姨我就去再买点东西
希望这回禅院先生不要瞪我
黑头发的大姐姐虽是这么说,但其实她当时也不过十六岁,总是自称大人实际上也还是个未成年。
她好期待啊。
正面情感在虎杖悠仁的感知中熊熊燃烧,所有能支持这烈焰翻腾的物什都被她本人毫不犹豫投掷火海,欢喜与幸福浸泡着少女的五感。
连带着,幼虎也为这份灼热的欢喜期待起来。
所以,少女的小太阳用力地点头,顶着来自她馈赠的天底下最棒的小孩花冠,在咽下最后一口喜久福后对着那火海掷出了期许的稻草。
“当然,他们一定会很快很快的回来,回到姐姐身边。”
早春的孩子笑着祝福。
“毕竟,姐姐不是在等他们回家吗。”
一定,能得偿所愿吧。
一定,要得偿所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