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端坐于长廊,院门并拢沉闷的声响回荡于死寂庭院。
一时间,你与来人相顾无言。
仿佛淬了冰的雨水让你思维麻木僵硬,等意识回笼,万夫所指的诅咒师以守护姿态释放术式,蛛丝般的红线咆哮。不知为何,背上人命后你所能操纵的红线不多不少增加了一百一十二根,当它们一齐凝实于现世时,便是动人心魄的赤红海啸。
凌驾思维的保护本能使红线涌向你身后的宅院,不惜分走一半战力用作保护孩子们的红茧。
线香花火依旧在热烈地燃烧,你却看不得了。
那人没有释放术式,也对,要是他开展进攻,你定然是拦不住的。
你这边声势浩荡的红线似业火烧灼,任何一个有咒力的人都会被这撕裂天幕的红震慑,但你知道这不过是虚张声势。
你不可能伤他分毫。
他什么都没干,只是单纯的走近,跨过潺潺水渠,鲜血滴落打在那尾颜色鲜亮的游鱼上,惊得赤鱼慌忙游窜,激起圈圈水波,与夜雨混合。
在鱼尾破开水纹的刹那,你微微昂头。
“怎么,在给我放烟花吗”
他语气温和,声线一如既往还是那个坚持保护弱者正论的咒灵操使,灯笼裤浸湿勾勒出优秀线条,黑色长发与夜相融,月光淌过发尾,与饱满水珠一同落下,砸在你脸颊,碎片落入你眼里。
潮湿的、冰冷的身躯似堵墙,不容拒绝地将你纳入怀抱,你侧脸贴在洇水的高专校服前襟,还未褪下的浴衣晕开重重叠叠的粉色水痕,血腥味沾了你一身。
血与水混合。
年龄在少年与青年之间的人,满手斑驳赤红,绵绵细雨蚕食那红,最后被你脊背的浴衣布料吸收,留下小半个残破的血色掌印。
他几乎是带着刻意将你按进自己怀里,他的体温那么低,宛如死而复生的亡者,自地狱烈火中挣扎着爬起。
故意的,这人故意的。
他是故意让你也沾血,像是沾上自己气息便是所属物的兽类行径。
脸颊染上猩红的血色艳花,你透过他结实的臂弯以余光专注地盯着残缺右手捏着的线香花火,冷静地近乎死去。
象征过去的花火燃尽,化作无意义的灰烬。
松开手,三根线香花火脱离四指,滚落于长廊,掉进水渠。
悄无声息。
这雨好冷。
你模模糊糊地想。
才刚刚入秋,雨水就那么冷了吗
6
“夏油杰。”
你听见自己略闷的声音,难听的像鸟雀泣血啼鸣。
“你杀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