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眠叹了口气,将律令书举给苏堂长看,抱怨道“在看书,里面有些律令让我难以接受。”
为什么同性婚姻里,还有这么严峻主从关系而且主方能娶小妾,而从方只能顺从
在姬眠看来,狗屁不通。主方是女的,从方也是女的,同性相恋,本就是奔着相爱去的,她们放弃生育,放弃所谓的传递血脉,放弃所谓的传宗接代,却依旧落入严峻的主从关系的牢笼里。
婚姻关系里有主从,科考却没有,无论主方还是从方,皆可参与科考,但很多人又会下意识认为只有当主方才能参与科考,从方不能。
狗屁她就是从方,还不是照样来读书,来科考了。
苏堂长问“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姬眠“异性婚姻向来是在男女关系中对女子百般苛刻,而如今这所谓打着婚姻自由平等的同性婚姻中,却有着主从这种地位不平等关系,无疑是将男女婚姻的不公换了个名字套在同性婚姻中,这算什么自由平等。”
苏堂长沉默,眼神看着姬眠,显然也赞同她的观点,但来读书的同性已婚学生几乎也是在婚姻关系中担任主的一方,如今听姬眠一直在为从方说话,顿时觉得地位受到了危险。
有一位一直不满季人间的学生站起来反驳“说得那么好听,你还不是主方有本事你拉你娘子去婚姻府离婚后再重新登记结婚,自己选择从方啊”
“就是,吃着主方的好处贬低主方,真是虚伪得很。”
“主方要辛苦做事养家,权力大些有什么不对”
“”
不少同窗对姬眠的言论指指点点,反驳、不满。
苏堂长戒尺一拍,刚打算呵斥她们上课时间吵闹,就听见姬眠一句轻飘飘却宛若惊雷般的话。
“我就是从方啊。”
甲班瞬间鸦雀无声,就连苏堂长都吃惊地望着姬眠。
季人间是从方,她那看上去温柔似水的娘子,才是主方
杨芳菲之前一直没开口,听到这句震惊了,她拍桌而起“不可能,你季人间怎么可能愿意当从方”
季人间是不愿意,但她姬眠愿意。
“这是真话,爱信不信。”姬眠耸肩道,丝毫没有意识到她这么漫不经心地一句给同窗们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有同窗指着姬眠道“你个从方怎么还能科考”
这句话把姬眠逗笑了,她“噗呲”一声笑出声,望着那位同窗像是看傻子似的。
大家被姬眠得笑弄迷糊了,她笑什么
突然,姬眠将桌上的大魏朝律令甩进了那位同窗怀里,皮笑肉不笑道“哪页写了同性婚姻中从方不能科考的”
“大魏朝规定女子可以参加科考,异性婚姻中的女是女子,同性婚姻中的从方就不是女子了吗”
同窗们哑口无言。
“啪啪啪”掌声响起,是苏堂长。
只见苏堂长在班上来回踱步,声音不急不缓道“我觉得吧,无论主方还是从方,能在一起都是因为爱,相爱之人怎么会让爱人处于劣势。她们都是主,是愿意以对方遮风挡雨的主;她们也都是从,是愿意为对方打理好身后事地从。总之无论是主还是从,最主要的是,双方都要得到尊重”
苏堂长虽然不是同性恋,但对于这婚姻法也是有研究的,知道不平等依旧存在,无论是异性婚姻,还是同性婚姻。
季人间是从方一事,不过一个上午,就传遍了学堂各处,连中午在学堂门口等姬眠一起吃饭的季山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