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见爱绮没有回应,羂索又试探了一次。
“羂索是吧,”爱绮拿出那种能把人溺死的温柔,她也不顾身上的华服是否会被灰尘污染,直接蹲下去和他平视,“做母亲的话我还没有过经验呢,不过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会照顾好你的”
没想到只是一句常见的客套话,就引来了那个仆人的激动反应。
“这、这,”仆人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妇,在这个时代也算是高龄人群,她好像一副颇为感动的样子,“如果平时能真的照拂一下少爷的话春子感激不尽”
同时,爱绮身后的小侍女橘月连忙拉着她站起来,还往后退了一步。
从橘月难以言喻的表情中,爱绮发现了不对。
敢情是这孩子不受待见啊
仔细看的话,羂索穿的衣服虽然形式规格都是正常的,但布料已经有了旧色。
但现场提的话就很没情商了,她像是什么也没有意识到,还跟春子说“那是当然的,你放心吧,虽然身份上还不太习惯我会把他当做我的弟弟来看待的。”
呵,愚蠢的人。
羂索自小就比其他人聪慧,开蒙也早,也就更早地受到了来自周围的恶意。
他的生母在他降生的那一天因大出血而死去,生母临终前对孩子不舍的爱化为了巨大的咒灵,差点导致大半个家族的伤亡,最后还是加茂澈匆忙赶回来亲手祓除的。
有了这一层面在,羂索被视为不详的象征。
而生母虽然和加茂澈是包办婚姻,多少还有点情谊在,论谁亲手把自己的身边人祓除消灭都不是什么开心的事,又因事务繁忙,加茂澈有意无意地忽视了羂索,又一次导致羂索在宅子中隐形人的待遇。
平常只有那个叫春子的老妇带着。
而这一次,陌生的父亲不知道从哪里拐了一个女人回来。
看她的样子,貌似也很吃惊他的存在,而且再看她还要强迫自己对他像是女主人一般温柔作态,羂索更是觉得作呕。
还不如先把眼底里的厌恶藏一藏吧
很生气吧,被丈夫隐瞒还有一个儿子的事实,还要强颜欢笑,一点拒绝的骨气都没有。
读作“对小孩的厌恶”,实际上是写作“对自己肉麻的样子感到不适”的爱绮
说真的,养不熟的小猪她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她虽然不知道羂索的心理活动,但也有些预料,估计心里骂的正欢呢。
和小猪这么两看相厌的估计还是头一次。
你假笑,我也假笑,看谁更恶心谁。
爱绮都没兴致去看像素猪场的立绘了,如果这个世界的可攻略角色都这么难搞的话,怪说不得难度太高站在玩家的角度想,他们是进来消费娱乐的,结果还要被角色讨厌
要是这个角色是俊男美女,x涉及的还能磕几分,但眼前这个只是个扎童子发型的小屁孩罢了。
黑色的心又怎样,只要不是橘色粉色,她都能有把握把那些个小猪整服气了。
说起来,也怪说不得等到婚后才见到羂索,因为他本就不被重视,估计这回也是被拉着认个脸,走个过场。
有春子护着,羂索根本没有发挥的余地,爱绮和她聊了几句便找借口走了。
一回到寝屋,橘月就焦急地跟她告诫“夫人,以后还请不要和那个孩子走太近,他他不祥啊”
爱绮现在的年龄才十五岁,橘月比她小了个三四岁左右,再加上食谱问题经典地营养不良,看起来就像是个没发育的小女孩。她应该是加茂家的家生子,环境比较单一,也藏不住话。
她几下就把羂索的身世交代个干干净净,什么克母啊,招邪啊,说得有模有样,自带语调气氛。
“还不止这个,”她说到这里时,好像是想起来什么恐怖的事情般,竟然抱住双臂隐隐发抖,“我还看到过他捉住混进院子里的老鼠,用小刀一下一下切开老鼠的肚囊皮,往里面塞泥巴和草皮,这哪能是平常孩子做出来的事就算没被咒灵附身,那也迟早的了”
橘月扒拉住爱绮的袖子“夫人,你别被他装的那副可怜样给骗了。”
看这孩子给吓得,一时间连主仆的尊卑都忘记了,恨不得直接把她给拉住回头是岸。爱绮估摸她也是不敢和别人讲这事,憋太久了,越想越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