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陆谦他为何如此心急这人?实乃这许贯忠已经在此遭事儿上,显露出了不凡才学。至少他把陆谦不愿意为摩尼教火中取栗的心思猜的通透,更能着眼天下,在那地图上就标出了江南方腊、淮西王庆、河北田虎、齐鲁陆谦的名号之余,还有川南夷人卜漏,荆湖洞庭湖钟相,叫陆谦不得不感到佩服。
也就是他这一始终两眼看着天下的人知道这河北田虎是谁,川南夷人卜漏和荆湖洞庭湖钟相又是谁,知道这删人凭什么与他们并列。那田虎不需要多说,现下便是一个初露头角的山大王。卜漏乃川南泸州夷人的大首领之一。川南夷人久遭当地州官贾宗谅残暴压榨,积怨甚深。而政和四年,贾宗谅又枉杀夷人首领斗箇旁等,激起诸夷人愤怒。及至去年正月,晏州多冈部大首领卜漏,集泸州长宁军管下百余村及思峨之众10余万,乘上元灯节分兵四出,攻围乐共城、长宁、武宁等寨堡。蜀地久安,闻惊此乱骚动难禁。那乱子固然还没有发展到泸江以北,但少乱至今未平,怎么看都还有的打。
可卜漏的叛乱对于老赵家而言显然是危害很小的,不说可比明末的沙普之乱,就是仁宗朝的侬智高之乱也是远远比不上。所以许贯忠给他的着色是代表着危害最小的白色。
而洞庭湖的钟相的着色却比淮西王庆与河东田虎的绯红更甚的正红。江南方腊是赤红,陆谦却是深深的黑色。
只从这种排比,许贯忠就叫陆谦看重上一分。
是的,那洞庭湖的钟相的确不俗。别看王庆、田虎在原著上牛逼哄哄,可叫陆谦想象正史上的钟相,那王庆、田虎还真不见得能比得上。
要知道这钟相的小弟杨幺可是叫赵九妹在绍兴五年,那个南宋朝廷刚刚喘了口气息来的时候,就急忙调20万大军,命张俊为诸路兵马都督,岳飞为荆湖南北路置制使,趋洞庭湖围剿的人物。
由钟相而起的那次爆发于两宋交际之时的大起义,前后坚持近6年,鼎盛时势力波及洞庭湖地区7个州所属的19个县。迫使南宋朝堂先后七次镇压,并派20余人前往“招安”。
这般势力被排在王庆、田虎之上,有何值得稀奇的?这绝不是许贯忠走了眼,而是人家眼光有独到之处,真正的能透过外表看本质。
地图的旁白处还有许贯忠对钟相的介绍。此人出身乡土豪强,乃鼎州武陵人。在家乡利用宗教活动组织群众十余年也,凡加入他的组织──乡社的农民要交一点钱粮,社内实行互助共济,因此都能“田蚕兴旺,生理丰富”。而其宗教教义,亦是那摩尼教,只是被其宣称为明教。钟相在洞庭湖沿岸传教十余年,深受当地群众爱护,被称为“老爷”或“天大圣”。周围数百里的贫苦农民加入乡社的不计其数。
那当地的官府似还没有看出危害来,许贯忠却看透了钟相的本质。
只是他纵然看透了钟相的本质,却半点没有向官府状告,陆谦觉得这人该本质上对老赵家就没大感觉的。这可不正是梁山泊梦寐以求之人,如此的在手边溜走,可惜了,真的可惜了。纵然这许贯忠临走时候还留下了一丝香火。
再说梁山军打破了大名府,那一干贪官污吏遭殃的遭殃,受罚的受罚,有李四来给他们露底,那就是三个手指捏田螺——十拿九稳!谁也甭想蒙混过关。这般杀的杀了,逃的逃了,除了梁世杰与蔡氏那对公母,其余是尽数不追究。
陆谦在城中传下将令,一面出榜安民,一面镇平市井街面。又把大名府库藏打开,内中这三四个月里刚刚积攒下的金银宝物,段匹绫锦,都装载上车了。又开仓廒,将那粮米俵济满城百姓了,余者亦装载上车,将回梁山泊仓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