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谦一口应下,叫邬梨笑开了脸,抱拳行礼,打马抽鞭,就直奔到军前。
“我大齐皇帝陛下有话要与金主言语!”邬梨带着几人奔到两军前,自然有译者大声叫喊着,对面只缓了片刻,那二太子斡离不就引着翻译上前来了。
“我乃大金二太子斡离不是也。贵使有甚个话要讲。”
邬梨听了很觉得满意,如此身份转说言语,叫他脸上有光也。“在下邬梨,见过二太子。”
“我家陛下说了,大金兵马此刻若是作罢,退出燕云之地,誓不相侵,再将那临潢之南的草原送来赔罪,便就既往不咎,绕过尔等一遭!而若是执迷不悟,便刀兵之下,教叫尔等具为鱼肉也。届时昆仑火起,玉石俱焚,只在目前。有话早说,休得俄延!”
话犹未了,对面的斡离不就勃然大怒,“我大金国兵强马壮,岂是尔等南儿能小觑的?休说是燕云,便是那中原的如画江山,亦不过是在我女真儿郎的马蹄下,只待去拿就是。且去告诉你那陆皇帝,等着本太子去擒他。”女真人从来只用刀剑讲话,现在必然就是要用刀兵来讲话了!
斡离不当即就拒绝说道,却是他知道阿骨打的打算,那是不可能一战不打,就被吓的退出燕云的。更不会将半个草原分给南人!
“大言不惭也,且去洗干净脖子,等爷爷来取你首级!”他邬梨也是军中悍将。言罢调转马头就向回奔去。
邬梨打马奔回,远远的就看阵上兵马旌旗裂开了一条缝隙,叫他等数骑,鱼贯而入。然后再迅速合拢,旌旗漫漫,遮蔽了视线。只留下阵前二十尊三斤炮静静耸立着。
青铜铸造的炮身,在清晨的朝阳下折射起一抹抹冰冷的寒芒。
旌旗飘扬,战甲鲜亮,士气鼎沸,战意冲天。
足足十万大军汇聚,正军、守备军、亲军,一块一块绯色的方阵如同一堆堆燃烧的烈火,簇拥着最中心黑色的大阵仗里那簇五彩斑斓。
然而从皇帝到底下的小兵,所有人都无有多余的动作和嗓音。连绵不绝的军阵像是一片木偶,沉寂肃然,就城头上的耶律淳一伙儿都被军势所慑,也个个静默不语了。
甭管他们怎么认定齐军必败,在战事没有尘埃落定的那一刻,这一切还都只是他们的猜测。
偶尔几声马匹嘶鸣,划破了空寂的荒野。
还是赵明诚第一个哈哈一笑,打破了平静:“王师云集,定能旗开得胜,一战而定燕云也。”
许贯忠与闻焕章对视一眼,齐声笑道:“臣等仅先祝陛下一战功成。”
陆谦哈哈一乐,对身侧之人叫道:“吹号!”
乐和立刻高喝:“吹号!”
“呜呜呜,呜呜呜!……”
中军号角齐鸣,一阵令人热血澎湃的气氛荡漾开来,全军目光都看向中军位置,一个个握紧了手中的兵刃,心头只若是有一股火焰在燃烧。
陆皇帝再喝道:“击鼓!”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