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在把自己憋死在少年的里衣上之前,阿翡松了手,大口大口呼吸着,像极了一条搁浅的鱼。
他把主人的衣物收起来,放在那个熟悉的柜子里。
里面有一部分是是周淮晏这些日子来随手赏赐的东西,
比如,他们初见时送给阿翡的红斗篷,那只随手雕刻的沉木小猫,还有一些价值连城的珍宝古玩。
另外一部分,便是本来应该被丢掉,却被小猫偷偷捡回来的东西。
比如,那本秘戏图,还有周淮晏用旧了的毛笔,随手取下却忘了在哪的玉戒,写得歪歪扭扭的字,没能用完的护手软膏,被用过几次的锦缎小帕。
还有很多,很多
小猫都悄悄地藏起来了,藏在自己的小窝里。
咔哒。
阿翡一一确认完自己的宝贝,才锁上柜子,抱着干净的寝衣走进浴室。
来不及备热水了,便只好用冷水洗。他生在极北雪原,又经过那里的严苛训练,对寒冷的忍耐度已然到了某种人类的极限。
阿翡用力擦洗着身子,把冰白的皮肤擦得泛红。里里外外,每一个角落都不肯放过。洗干净,得好好洗干净。说不定,说不定今晚上还会被用到。
昨晚等周淮晏睡着的时候,阿翡仔细查验过他体内的子蛊,看来他这段时间调制的药引是有效的
既能压制子蛊,又能让少年的身体缓慢恢复。
李太医果然是大周最好的大夫之一,他所教授的东西虽然和异族不同,但背后的医理却是殊途同归,给了阿翡不少启发。
他一边还在细细盘算着药量的控制,一边抬起腿去洗下面,然而刚摸到的刹,阿翡顿时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初次侍奉就被用了那么久,后来也没休息。昨晚服侍完主人沐浴安寝后,阿翡就匆匆奔向演武场,一直跟着魏师傅练到现在,饶是这具身体恢复力再好,但最脆弱的地方,磨太久了还是有些疼的。于是小猫心里又欢喜又担忧,也不知道等下会不会扫了主人的兴。不过,一想到照这样下去,再有三年左右,只要中途药不断,也没有母虫干扰,周淮晏的天生不足之症就能被彻底根治。
阿翡又开心起来。
届时,他只需要再用自己的身体把子蛊引出来,就是最好的结果。唯一困难的是,三年的时光,他要怎样才能让主人一直保持对自己的兴致。一想到这个,阿翡无声叹了口气。
他虽是在侍奴营呆了两年,也学了很多伺候人的东西。可面对周淮晏,小猫却是信心稀缺。昨晚是趁着主人醉酒,他又不知羞耻地上前引诱,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阿翡记得,当时主人原是想抽手离开的。是他自己非抓着主人不放,才勉强得了一次一夜宠幸。日后,怕是就更难了。
小猫叹气。
仔细洗干净之后,他穿上寝衣,等到冰冷的身体暖起来之后,才像往常一样,披着一件披风就往周淮晏的寝宫里钻。阿翡想着,哪怕主人今晚不需要他,至少能给暖暖床也是好的。
阿翡进来的时候,周淮晏还在软榻上雕刻着那块白玉,神情很是专注,漆黑的睫毛很长,却不翘,直直地在卧蚕上落下密密的阴影。
即将安寝,少年也不曾束发,任由满头黑发散落肩头脊背,如同晕开的笔锋下肆意游走的浓墨。
即便相处了这样长的时间,阿翡还总是会被少年过分昳丽的面容前失神。
那手臂随意搭着,袖口滑下去一截,露出精致玉白的腕骨,若是细看,还能发现内侧还残留着些许浅浅绯红的齿印。
是自己咬的。
阿翡看见自己昨晚大逆不道的罪证,耳根唰地就红了。
他僵在原地,内心纠结极了,不知是该过来请罪,还是向以前一样直接钻到主人被窝里去。
似乎是听到异动,周淮晏漫不经心抬眸看来,他的态度语气都很自然,就像之前无数个夜晚一样,
如果手腕上没有齿印的话。
“今日怎么这么晚”
阿翡惊惶,立刻快步过来挨着少年的膝边跪下,小声解释,
“早早上迟了,被魏师傅罚罚了。”
嗓音听着倒是有些哑。
不过也对,昨晚非要学猫叫,还叫了那么久,不哑才怪。周淮晏指尖一顿,语气无意识沉了些,
“罚你什么”
“扎扎马步。”
阿翡磕磕巴巴地答,
“一个时辰。”
受罚的时候,他还总是晃神想到昨晚,好在冬日的裤子厚,否则可就不好收拾了。
“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