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催的是,这个十二岁的小身板,没跑多远就被家丁缚了手逮回来了,那蒋太太恼羞成怒,这次不待再吩咐其他人什么,冲上来就给我一耳光,然后左右开弓打我耳光边打边骂道“跑,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不守规矩的丫头就该打死你”那草包见我被缚,冲了上来对我拳打脚踢,嘴里骂着“敢偷听少爷我读书,打死你个不守礼法的丫头,女人是不该读书的,你不知道吗,何况你还是个卑贱的丫头”那蒋草包翻来复去就那几句,那蒋太太却是越骂越起劲儿骂道后来变成了“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就知道勾引老爷,看我打烂你地臭脸,让你以后怎么勾引男人”得了,这婆娘是把平时在小妾那受的气一并发泄在我身上了,此时她已经打了许久,两边脸颊早就肿得老高,虽然我看不见,但脸上火辣辣地疼着,仿佛全身血液都涌到此处只需用刀轻轻一划,便会喷涌而出。一声不吭地任她打了许久,等她停手,我笑了笑,嘴角一动,整张脸便像被撕裂般的疼痛,说道“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全家,但在杀你之前,我会先挑断你的手筋脚筋,再割掉你地手掌,扔去喂狗。”我看着她,平静地一字一句地说完。蒋太太和蒋草包听了,脸现惊恐之色,浑身不自觉地抖了起来。那蒋太太平时跋扈惯了,只是惊了一会,便回过神来,怒气冲天地抓过家丁手上的火把,恶狠狠地叫道“贱人,死到临头还口出狂言,看我先烧了你这张臭嘴。”,火把熊熊地燃着,映着蒋太太那张格外扭曲的脸,越来越近,火焰的气息近在咫尺,我的眼睛里只剩下那明晃晃的火焰,鼻端传来头发烧焦的气味。在这一刻,尽管脸上那撕裂般的疼痛更甚,我还是笑了,td活了两辈子居然都是被热死的。
那火焰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就快融为一体。蓦地里,只听蒋太太惨叫一声,远远地跌开了去,紧接着是一阵乒乒乓乓的打斗声,以及“来者是谁,休要放肆。”“强盗老爷饶命。”这等废话,然后是丫头仆妇的尖叫声,乱作一团,各种声音混在一起汇成一支交响乐,我浑身是伤地站在那里,静静地听着这种电视剧里劫富济贫,锄强扶弱必备的背景配音,用耳朵来感受被救赎时的愉悦。是的,我看不见了,蒋太太那恶婆娘故意折磨我,用火把在我面前晃了许久,虽然最终没有被毁容,但也因此灼伤了双眼。像刚来到这个世界时一样,在我模糊到几乎为零的视线里,一个人影向走了过来,将我抱在怀里,我闻到一阵似有若无的草药的清香,脸上有丝丝凉意传来,似是身在空中,我往那人的怀中靠了靠,管他是好是歹先睡醒一觉再说。
在很多年后,我依然会清晰记起那天所发生的事情。如果那时他没有出现,我是否会在蒋员外家挑一辈子水,洗一辈子衣服,过一个粗使丫头应该过得生活,亦或是在其他恰当的时间遇见恰当的人,展开另一种人生。猜想过一百种开头,却都没有猜到结局。
前世的姓,今生的名
热,还是热,开空调,再不开空调老子就要热死了。我在房间里寻找空调的遥控,却遍寻不到。忽然,一个身穿古装的女人向我走来,手里拿的正是我找了许久也未找到的空调遥控,我激动地接过遥控器,对着空调猛按一阵,突然,那女人冷冷地开口说道“找什么遥控器,你早就因为交不上电费,开不了空调被活活热死了。”我吃惊地转过头,却看见一张被火烤得面目全非的脸。
“啊,有鬼啊”我一声尖叫从床上坐了起来。
原来是场梦,我抹了把冷汗,拍着胸擅自喘息未定,却发现眼前一片漆黑,似乎有什么东西遮住了眼睛,我伸手往脸上摸去,层层叠叠的触手柔软,估计是纱布。就在这时我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语带笑声地说道:“这时倒是怕鬼了,不想杀人全家了”
我向着那声音发出的方向转过头去,说道“我也就唬吓唬那女人,我要有本事杀她全家,早就杀了,然后掳了她财产劫富济贫去了。”
“原来我竟救了一位侠女,失敬失敬。”那人戏谑地笑着说道
“切,什么侠女,瞎女还差不多。”话说到一半,才想起这人毕竟救了我一命,与救命恩人这样说话似乎不太恰当啊。于是收了玩闹之心摸索下床,就地跪倒磕了三个响头认真地说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恩,小女子感激不尽。”
以前看到电视上演这种狗血剧情时,我会拿着遥控深深地鄙视一番,因为那磕头的人要么以身相许,要么恩将仇报,要么以命报恩。没曾想有这么一天,我也会在这陌生的世界里,说着这句烂大街的电视剧台词,却不知道我的报恩会是这三种狗血中的哪一种
那人也是正经地说道“举手之劳不必言谢,你父母家人呢”
唉,父母家人,都在另一个时空里,这辈子是见不着的了。
“他们都在另一个世界,我一觉醒来便被叔父卖到蒋家了,也没什么家人了”在这个世界也没什么朋友,倒还是第一次有人问起我这些。说起来还是挺伤感的。
“可还记得你叔父家在哪”他这样一问,我便知道这也是一位兼职大侠,只管救不管吃的那种。
我平静地对他说道“记不得了,不过记得也没用,回去了也不过是叫他们多卖一次罢了,你不如直接找个人家将我卖了省事,只是现在我眼睛瞎着,也卖不了好价钱,你过些时候卖吧。”大侠也是人,没必要为难人家。
良久,只听他叹了口气道“那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纳尼我没听错吧,难道我真的遇见传说中的超级大侠了还是确认一下的好“跟着你有饭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