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扯进怀里
沈昱珩全身都被那张毛毯遮住,唐婵看都没看他腹肌的位置,一把就给他盖得严严实实,最后还小心地掖了掖被角,温声细语地嘱咐道“小心感冒。”
瞧见她一本正经的认真模样,沈昱珩失笑。
小姑娘皮肤莹白,一头及至腰际的乌黑长发湿漉漉的,她不喜欢用吹风机吹干头发,因为一吹就头疼,通常都是用毛巾擦一擦然后等头发自然干。
唐婵见他盯着自己看,不由地伸手摸了摸脸,问道“我脸上的泡沫没冲干净吗”
“不是。”沈昱珩枕着沙发扶手,姿态慵懒,勾起红唇,“看你可爱。”
还是第一次有人用这个形容词夸她。
唐婵虽然身材娇小,长得也白,但她的气质偏冷淡,古典的长相让她显得出尘又难以接近。
她平时很少和人打交道,人们大多是在体育频道转播的比赛中认识她的。
赛场上的唐婵和平时判若两人,不苟言笑,连拿冠军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情绪波动都很小,非常淡定。
人们觉得她性格比较冷,长得好看归好看,但很少有人用可爱来形容她。
唐婵一方面觉得他夸得角度新奇,一方面心里又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最近时不时地会出现这种情绪,在沈昱珩面前莫名想后退。
这段时间没有他们以前那样相处得坦然,这种不自在地感觉总是出现。
唐婵朝沙发边缘挪了挪,避免和沈昱珩肢体接触。
看她的动作,沈昱珩眸光一闪,继续刚才说是话,“还是我可爱”
唐婵眨了眨眼睛,把前半句话和刚才的话连起来就是,看你可爱还是我可爱。
尽管已经住在一起相处这么长时间了,唐婵还是觉得沈昱珩每天都在打破她的认知下限。
唐婵无比确定他身高一米八七,身材也很结实,她都抱不动。她也无比确定跟她一个户口本上的沈昱珩今年二十六岁了。
她低下头,视线和沈昱珩相对,他的一只胳膊托在腮边,支起上半身,看样子像是在认真思索。
思索谁更可爱。
唐婵拿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已经全然忘记心里那一丝异样和不自在的感觉,又坐回沈昱珩身边。
她大度地把这个赞美的形容词让给他,说道“那还是你更可爱。”
沈昱珩勾唇,满意地点头,而后接过她手上的毛巾帮她绞干头发,“什么时候去睡觉”
已经晚上了,唐婵却一点儿也没有睡意,甚至忘记了要睡觉这件事,习惯性地夜晚失眠让她忽略这些,她含糊地说道“等一会儿吧。”
说完,她就低头继续翻今天她们队内开会总结的资料。
把她的头发擦得半干,沈昱珩将毛巾搭在一旁,不着痕迹地用余光看她,看着看着就有了困意,慢慢合上了双眼。
漆黑一片,看不到也摸不到,只能听见一阵阵回声。
“你好可怜。”
那个他魂牵梦萦的嗓音,正一遍遍在他耳边重复一句话,“你好可怜。”
沈昱珩浑身紧绷,抿着薄唇向前走,前面出现光亮。
熟悉的县城里,大街上人头攒动,沈昱珩站在其中,任由人们从他这里穿梭而过。
大多数人长相普通,衣衫发旧,抬眼望去,街道的尽头,一个纤细的背影引人注目。
她和这里的人都不一样,乌黑浓密的长发披在身后,穿着精致,与周围陈旧的环境格格不入。
沈昱珩毫不犹豫地朝她的方向走过去。
纤细的身影骤然消失,沈昱珩脸色微沉,站在原地。
这时,周身的场景转换,嘈杂吵闹的声音消失,他又来到一条狭长逼仄的小巷。
比起刚才的大街,这里的环境安静许多,能听清楚人说的话,正因为这样,所有的污言秽语都钻进耳廓。
这是一个对他来说比刚才还要熟悉的地方,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雪,旁边斑驳破旧的墙壁连雪也遮不住。
沈昱珩踏雪往前走,模糊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他看清面前的场景,瞳孔猛得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