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怎么才能不被讨厌。
对最喜欢的人做最过分的事,唐婵懊恼自己当时不清醒。
身旁衣服和被子摩擦的窸窣声响起,沈昱珩凑过来,“沈妲己是谁”
没有不理她,唐婵已经很庆幸了,她闷声回答道“一个狐狸精。”
他轻笑的声音在安静的卧室里被无限放大,悦耳又舒适。
“一个水性杨花、红杏出墙的狐狸精。”
唐婵心虚道“差不多”
“嗯。”沈昱珩好整以暇地点头,拖着腔调,“出轨的狐狸精那是该收拾。”
唐婵抿了抿嘴。
沈昱珩凑近她,一只手搭在她被子上,呈虚搂的姿势,压低声音,“像我就不敢。”
他半开玩笑地说道“怕我老婆家暴,我打不过她。”
语调轻松,他的眼里含笑,棱角分明的侧脸镀上一层皎白的月光,没有一丝瑕疵。
可能看出她情绪不对,唐婵能感觉到他在逗她开心。
他习惯照顾她,像长辈一样。
越是这样唐婵就越愧疚,她的脑袋在他颈间拱了拱,小声问道“还疼不疼”
“不”沈昱珩的声音顿住,他揽着唐婵的腰,好似语气都比刚才虚弱几分,“好疼。”
唐婵心疼,环着他的腰身绕到背后给他揉,“揉一揉就不疼了。”
“对不起。”她又道一次歉,“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翌日早上五点唐婵就该起床了,准备回基地训练。
司机已经候在楼下,唐婵却站在沈昱珩身后犯难。
她昨天咬他那一下用了不小的力气,擦了药膏第二天还这么明显,穿上衬衫都遮不住,青紫一片。
一个大男人又不能围丝巾去上班。
唐婵犯愁,“化妆品也遮不住,被别人看到了怎么办”
“没事。”沈昱珩倒是丝毫不在意,连要遮的意思也没有,“他们知道我结婚了,很正常。”
结婚身上出现伤痕就很正常,翻译过来就是被家暴很正常,那别人会怎么想他,这样大剌剌地出去,被别人看到了岂不是一点面子也没有了。
唐婵着急道“那你的员工会不会以为你在家天天挨打。”
她的声音有点闷,“以为你和一个母老虎结婚。”
忍不住笑出声,沈昱珩弯腰替她把额前的碎发捋到一边露出光洁的额头。
他的声音又低又缓,“除了家暴,还有别的可能,那种情况更常见。”
唐婵抬头问道“什么情况。”
眸光微闪,沈昱珩直起腰,正色道“一种夫妻生活。”
此时他模样正经,仿佛真的是一个教书授课的好先生。
唐婵穿鞋把自己的装备背好,又问道“什么夫妻生活”
清清嗓子,沈昱珩低头看一眼时间,牵着她的手下楼,“司机到了。”
话题转开,唐婵也没在追问,跟着沈昱珩下楼。
她上车才发现,车上不仅有司机,副驾驶还坐着以前帮她复健过的钟医生。
钟子明温和地朝唐婵打招呼,“嫂子。”
礼貌地回应唐婵和沈昱珩一块儿坐上后座。
上车后,唐婵频频往沈昱珩的脖子上看,连钟子明也通过内后视镜看到他脖子上的青紫。
他想到什么,脸涨得通红,一阵咳嗽。
唐婵忍不住给沈昱珩往上扯一扯衬衣领口,嘀咕道“真的遮不住了。”
伸手握着她的手放在膝上,沈昱珩揉揉她的脑袋,“遮不住就不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