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接触下来,她的性格与长相极为不符,浑身都散发着一种可爱的憨厚。
她的手指修剪得整整齐齐,上面什么都没涂,干净粉嫩,细白青葱。
仔细观察她的表情,会发现她全神贯注地揪起沈昱珩的衬衫,眼睛清澈明亮,正在给沈昱珩系第一颗扣子。
手指上移,唐婵不小心碰到沈昱珩凸起的喉结,她下意识地去看他的表情。
似是没有任何变化,但他的喉结却滚动了一下。
“痒了吧”唐婵的动作快于想法,条件反射地伸手帮他轻挠一下,问道“这样好点了吗”
没想到,沈昱珩猛得直起腰,喉结连着滚了好几下。
唐婵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像是烦躁,又有点不像,因为一看就没有生气的意思。
只见他不耐地左右扯了几下领带,又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你还好吗”唐婵不解地望着他。
沈昱珩的眸色暗沉,慵懒的声线有些发哑,“不太好。”
唐婵又说道“是不是我系太紧了,要不把最上面那颗再解开”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帮他解开,食指触到他皮肤时,沈昱珩闭了闭眼,而后倏地睁开,浅棕色的眸子里闪着潋滟的光,嘴角勾起,拖长尾音,“宝宝”
果然,一听到这个称呼唐婵就有点恼,松开他的领子,“你别叫这个。”
她扭过头,不太高兴地说道“我不帮你弄了。”
沈昱珩这才懒散地靠在座椅上,轻笑一声,“不叫了,别恼。”
下午陪唐婵去医院检查完之后,沈昱珩接到一通电话就急匆匆地赶回公司。
司机送唐婵回家,不一会儿沈昱珩聘请来的专业运动康复师就来了,今后负责每天帮她做康复训练,监督她不要过量训练。
等全部练完之后,她进去冲澡后换了一身衣服,从浴室出来接到一通视频电话。
来电显示杨采薇。
杨采薇是唐婵的主教练,八年前索国冬奥会自由式滑雪冠军得主,打破了华国在这一项目上零金牌的局面,在当时被称为“华国自由式滑雪第一人”。
接起电话,唐婵早有准备地把手机往远拿了拿。
“丫头。”杨采薇的嗓门太大,整个房间都充满了这个声音。
外面打扫卫生的阿姨都听见都吓了一跳。
唐婵赶紧捂住听筒,又把自己手机的声音调到最低,这次回道“教练。”
“你这丫头,也不知道随时给我汇报情况,一个手术做傻了恢复得怎么样我们现在在挪国这边训练,你不用着急过来,先养伤,好好上你的课。”
机关枪一样噼里啪啦的高亢女声顺着电流传过来。
听见熟悉的声音,唐婵甚至有些恍惚,明明只过了三个多月,她却觉得以前的训练生活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
“教练。”她唤了一声杨采薇,然后就沉默了。
杨采薇不是唐婵的启蒙教练,但却是和她待过时间最长的教练,从她的竞技水平、能力技术到她的性格家庭,没有不了解的。
唐婵这个孩子性格内敛沉静,天赋奇佳,杨采薇滑雪界待了这么多年,从运动员变成教练,见识过无数。
世界上每年都会涌现出不少天才滑雪少年,但她始终认为像唐婵这样的绝对没有第二个。
她八岁的时候一个视频就轰动滑雪界,十二岁参加xgas世界极限运动会到今天,除了上回世锦赛失误,从未下过领奖台。
今后的几年里她在自己的项目里几乎是垄断的统治地位,很难有人和她匹敌。
除了过硬的技术,还有她那变态的大心脏,连参加大赛都不紧张,平时的专注度也十分可怕,所以失误才少,这种情况实属罕见。
但杨采薇始终觉得她身上还缺东西,好几次她半开玩笑地和唐婵说“丫头,你不对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