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上药,不严重,一两天就好了。”
江述没说什么,转身出了房间,没两分钟他又回来,手里拿了一支涂抹外伤用的药膏。
组里的女孩装备齐全,带了小药箱。
他去浴室洗了条备用毛巾,搬了凳子坐她面前,把她的脚轻轻放在自己膝上,“还是上一点药,穿鞋脚疼。”
这姿态亲密,余笙下意识缩回去,被江述摁住,他抬眼看她,“躲什么。”
余笙耳朵都热了,“我自己来。”
他没依她,用毛巾仔细擦拭伤口附近的泥水,目光没有波澜,“你胆子倒没以前大。”
余笙以前什么样
敢在家门口,站在他车外,倾身靠近,在他耳边说爱他。
除夕夜,两人坐在湖边的长椅上,她身上裹着厚厚的羽绒衣,主动歪着脑袋靠在他肩上。
那时她从不吝啬表达自己,即便知道他们也许没有未来。
余笙挣脱不掉,只好老老实实让他帮自己擦药,她不想接这句话,提起别的“你去哪了,怎么没跟他们一起回来。”
江述拧开药膏,往指尖上挤了一点,细致涂抹在她伤处,“随便走走。”
“山上新开发了好些景点,去看了吗,还挺好的。”
“没去,找不到。”
说这话时,他语气里还带着些许怨气,似乎还对早上余笙丢下他一个人耿耿于怀。
药膏凉丝丝,他指尖轻柔,头发和肩头还湿着,衣服上有抱她时留下的褶皱。
余笙看了一会,没有忍住“那,如果明天你有时间,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江述的动作停滞两秒,随后唇边慢慢溢出些笑意,“好啊。”
因为她这句话,江述晚上睡得很好。
第二天早早起来,准备跟陆辰辙借个剃须刀好好收拾一下自己,拉开窗帘才发现外面的天阴得厉害,昨晚的雨一直下到现在,没有停的意思。
组里的人和其他游客都挺郁闷,好好的来旅游碰上下雨,明明前几天天气预报没说有雨,不过海岛天气有变也是常事,本地居民已经习惯。
早饭还是要到隔壁去吃,江述和陆辰辙下楼,看到一楼临时支了几张圆桌,上面放了几盘馒头花卷和粥,还有两盘小咸菜和红方,已经有游客在吃。
沈净晗说“雨有点大,那边把饭送过来了,你们随便坐。”
两人就近找了张桌子坐了,陆辰辙把电话扔桌上,“雨这么大,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
江述没说话,陆辰辙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眼睛紧紧盯着窗口的方向。
陆辰辙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窗口吊椅旁的小圆桌那坐了两个人,是余笙和那个毛头小子。
毛小子脚边放着一个大餐箱,这儿的早餐应该是他送过来的。
桌上摆了两本书和习题册,看样子余笙在给他讲题。
陆辰辙觉得周遭空气凉飕飕,气压极低,他身子往后靠,两手拢在脑后,状似无意,“哥,你不会吃个高中生的醋吧。”
江述轻嗤一声,“我至于吗。”
陆辰辙也不戳穿,趁火打劫,“哥,给我涨两千工资,五分钟之内我把他弄走,怎么样。”
明灿用笔尖指了一个地方,余笙很快说出一串德语单词。
她在瑞士住了很多年,精通英语,德语,还会点意大利语和法语,她声音温温柔柔,细腻好听,发音也标准,让人不忍心打断。
明灿一只手臂撑着脑袋,歪着头用崇拜的目光盯着她看,目不转睛。
江述面无表情,筷子丢桌上,“给你涨四千,一分钟内让他消失。”